夜蛾正道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不然怎麼會在學校裡看到此刻本該在大洋彼岸的五條悟。
“你……”
“喲,夜蛾老師,這是要去哪?”五條悟打了聲招呼。
夜蛾正道:“……”
喲什麼喲!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回來了啊。”五條悟說得理直氣壯。
“……”夜蛾正道感覺自己的血壓又開始上升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任務完成了?!”
“昨天回來的,任務……”五條悟恍然道,“差點忘了,我還沒和傑說我不回去了,但不要緊,任務他一個人可以搞定的啦, 我相信他!”
夜蛾正道:“……”
久違的青筋從夜蛾正道的額頭蹦了出來, 他在爆發的邊緣忍耐道:“你回來做什麼?!誰允許你拋下任務擅自跑回來的?!“
還有沒有一點咒術師的責任了!
“因為有對我來說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五條悟認真地說。
夜蛾正道:“……”
“……你該不會是指……”夜蛾正道看向他懷裡的人,看著是個很年輕的黑發青年, 閉著眼睛似乎正在睡覺。
除了穿著睡衣被五條悟抱著出現在校園裡奇怪了些, 其餘沒什麼特彆的……個鬼啊!
念及五條悟先前被迫曝出來的地下戀情, 夜蛾正道幾乎立刻就聯想到了那個統治著橫濱黑暗勢力的人。
“是的呢~是我對象的事情!”五條悟說著,煞有其事地歎了口氣, “夜蛾老師能理解我的吧?比起並不是非我不可的任務,你難道忍心你學生因為沒了老婆而痛苦一輩子嗎?”
太宰治:“……”
夜蛾正道:“……”
在旁駐足被迫旁聽的兩個一年級生:“……???”
“什麼對象?五條前輩談戀愛了?!”灰原雄悄悄問身邊的同期同學, 震驚的臉上寫滿了八卦, 探起頭張望,“是他抱著的那個嗎?看不到臉啊!”
七海建人:“……”
五條悟的老婆……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嗎!
夜蛾正道心說他不理解, 但乍然被五條悟厚顏無恥的話給震住了,一時竟然都說不出話來。
怎麼就要痛苦一輩子了?!
“嘶——”五條悟突然呲了下牙,然後正了正臉色, 說道,“我知道夜蛾老師有很多疑問,但還是等晚些再問吧, 我昨天奔波了一天一晚上沒睡,他也還生著病呢,我們先回去休息啦。”
夜蛾正道:“……”
如果隻是五條悟一人,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平時不著調歸不著調,但也不會出現拋下任務不管的情況,可現在……
夜蛾正道又瞥了眼黑發青年,對方依舊閉著眼,若他的確是港口Mafia的首領,除非是外物影響,不至於這種動靜都不醒,不過現在也確實不是適合交談的好時機好場合。
夜蛾正道不耐煩地朝五條悟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
五條悟回到宿舍,先把太宰治放到床上,拉上窗簾後,自己也躺了上去。
他一言不發地摟住太宰治的腰,跟抱了一個大型抱枕似的,額頭抵在他的頸窩,還蹭了蹭,接著閉上眼就開始補覺。
太宰治:“……”
因為還有些低燒,雖然太宰治的確想睡覺休息,但像現在這樣相安無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地繼續睡在一起卻不在他最初的設想內,準確說,他還沒想好。
若最初是他沒忍住誘-惑選擇了開始,那麼昨天他也是真的決定由他來結束這段錯誤的關係,但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不需要代價的事情,開始時有多容易結束時就會有多艱難,為此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然而智力與武力發生對抗時有時候真的很難分得出最終勝負,本就不是一個領域的交鋒,尤其在準備不充分時,難免遇到“秀才遇到兵”的窘境,何況五條悟並不傻,自有一套判斷標準和行事準則的他很難被引導。
就像昨天被帶離港口Mafia,如有可能,太宰治自然選擇留在自己的主場,可他也明白已經被觸怒的五條悟不可能和以前一樣聽他的話,便乾脆放棄了抵抗,而在高專,很多事情就真的身不由己了。
他同森鷗外說會解決不安定的因素,但在他不小心泄漏最致命的弱點後,支開五條悟直接施與行動這個最快捷的方案就不能用了,隻剩下最為棘手的途徑——改變五條悟的意誌。
方法倒是想了好幾個,但是都不保險,若演變成執念就更難了,執念若是能輕易消除……他現在就不會這樣苦惱了。
……算了,困了,之後再想吧。
反正分手是一定要分的。
……
兩人一覺睡到了天黑,五條悟先醒來,隨後太宰治被他的動作吵醒。
“乾什麼……”
“你出了一身汗,擦擦。”
太宰治發現自己身上確實沾滿了粘膩的汗,應該是退燒導致的,“我去洗個澡。”說著就想起來。
“不行,森先生說你這幾天最好不要沐浴,免得著涼。”
“……”太宰治感到無語,“我身體沒有那麼脆弱,彆聽他的。”
五條悟一手把他摁住,熱毛巾從衣擺下方塞進去擦拭,一邊道:“聽不聽他的看情況,反正我不聽你的。”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