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映照下,潔白的地磚刷洗得很乾淨,左邊是全封閉式走廊,隻有一人高的地方有一扇扇小窗,右邊是一個個房間,門牌上標識著不同的功能。
針灸室、水療室、光療室、康複鍛煉室……
周靈似乎知道每個臨時工的能力,安排自殘女在最前方開路,推開一扇扇科室的門,大部分都已經廢棄,有的堆滿了雜物,有的空閒了很久,滿是灰塵。
看來費用下調後,療養院的服務也在變差。
一直到第五個房間,心理谘詢室,才終於有了發現,這裡應該是開放狀態,一張桌子,好幾張椅子,桌上有台燈、水杯,旁邊擺放著飲水機。
有點奇怪的是,後方一個櫃子被打開,不少醫療檔案灑落在地,還有一些檔案被什麼人攤開,一一擺放在桌麵上。
“大部分幸存者已經撤離,但當時進來了三名夥計疏散人群,隻出去了兩個,還有一個局內員工,和大概六名幸存者沒有出來。”周靈此時開口。
“這所醫院的心理疏導師同樣被困在了裡麵。”
“他不見了,或許已經遇害,去看看他從這個房間失蹤之前在翻看什麼。”
幾人湊過去,分彆查看起一份資料,這都是不同人的病曆。
江凡看的是桌子上第一份,時間居然是六年前,病人是當時療養院的一個年輕男護工。
“醫生,你說如果隻是目睹了彆人受傷害,不敢把真相說出來,算是犯罪嗎?”
“你看到誰受傷了?”
“我不想說,她曾經幫過我很多,她人很好,可是如果我說出真相,我的工作就沒了,這份工作是家裡好不容易幫我找到的。”
“從法律上來講你這叫知情不報,但如果麵對這種情況你實在無能為力,而且一旦得罪壞人,自己還有被傷害的可能,我個人從道德層麵上是理解你的。”
“太好了醫生,謝謝你的理解,可是死者為什麼偏偏不肯原諒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受害者不肯……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死者?”
“哦,不好意思醫生,我說錯了,我想問你怎麼才能得到受害者的諒解,畢竟那件事她自己也有錯,我就算肯作證,恐怕也無濟於事,我覺得她不該再纏著我了。”
“她纏著你……你是想說,你的良知在糾纏著你不放,讓你倍感痛苦吧?”
“差不多是這樣。”
“這樣,我先為你進行一次心理疏導,然後開點助眠抗焦躁的藥,先觀察觀察,實在不行,你最好把具體發生的事告訴我,或者和受害者好好談一次,她受的傷害應該自己去討回來,而不是一味的責怪一個旁觀者。”
“好好談一次……醫生,我還是先吃藥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