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之前遇到的所有怪事中,根本沒有小孩,而且我認識他,這孩子就是在我們療養院長大的。”
“他很可憐,母親未婚先孕,以前也是我們這裡的護工,生下孩子就跑了,一切方法都聯係不上,她好像是故意失蹤,把這個累贅丟給了療養院。”
“院長原本也不想要他,在幾個老人的堅持下,才不得不妥協,反正一個小孩子也吃不了多少東西。”
“大家給他取名叫恨生,意思是他本不應該被生下來,一落地就注定了要受苦一輩子。”
“可是恨生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聰明、活潑,許多老人都喜歡逗他玩,他給充滿暮氣的療養院帶來了難得的生機。”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恨生兩歲那年,他跑進了四樓一個雜物間,對著牆上一幅畫喊出了媽媽兩個字。”
“院裡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這個字。”
女護工說到這裡,自殘女打斷了她:“也可能是偶然學會的,或者跟著一些老人看電視學的。”
女護工點點頭:“沒錯,你說的有道理,可這件事的詭異之處不僅僅在這裡,他那麼小的年紀,居然好像真的理解了媽媽這兩個字的含義,有時候會對著那幅畫邊喊邊哭。”
“畫是院長以前收藏的,叫什麼……戴珍珠項鏈的少女,我也記不清了,我隻記得,那個畫裡的小姑娘偏著頭,側眼盯著外麵。”
“有時候半夜,大家會突然聽到小孩子的哭聲,跑去雜物間,就發現恨生躺在畫下麵,睡著了還在流淚,自從這之後,他就失去了往日的活潑,也不再受老人歡迎。”
“曾經最喜歡逗恨生的老人,見了麵都會躲著他,他仿佛也知道自己被嫌棄了,整個人變得越來越消沉,再也不愛說話。”
“院長不是一個很有善心的人,我們這些護工也都隻是打工人,很多人自己的家事都沒處理好,更不會去管一個孤兒,快六歲的恨生爹不疼媽不愛,成了院裡人人都嫌棄的對象,最後甚至隻能住進了雜物間。”
“我一次偶然進去拿東西,發現了很恐怖的事。”
“那幅畫裡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樣子變了,眼睛直勾勾盯著外麵,像是要吃人一樣。”
女護工說到這裡,看了看樓梯上下的黑暗,下意識打了個哆嗦:“老實說,我也一直在想,院裡恐怖的事或許一方麵是因為那個姓廖的老東西胡亂招魂,另一方麵很可能跟那幅畫也有關!”
幾人聽完都沉默了片刻,消化著這些信息。
“六年前,恨生的母親難道並不是失蹤了,而是被人殺害,冤魂寄宿在畫裡,看著自己孩子長大?”自殘女開口推斷。
江凡摸著下巴,語氣幽幽:“還有一種可能,恨生喊的媽媽不是那幅畫,而是畫的後方,他的母親或許被人殺害,分屍,然後再一塊一塊埋進了這所療養院的牆壁裡!”
前者的分析帶著一種淒婉,後者則完完全全隻剩下了驚悚。
自殘女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周靈冷冷的打斷了她:“麵對靈異的時候,不要抱有任何溫情的想法,不論生前遭遇如何,鬼物的手段一定比你想象的還要殘忍十倍百倍。”
“期盼敵人懷有同情心,這本身就是一種軟弱的表現,也會是害死你們的致命毒藥。”
“我不希望我的作戰小組中,有人是死於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