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朝一日,我變得肮臟墮落,那也是為了活人陣營所做出的犧牲,所有人都應該理解我,讚揚我,而不應該有一絲一毫的歧視,否則我可是要翻臉的。”
江凡是一個十分懂得未雨綢繆的人,如今僅僅是自己的能力看上去邪門兒了一點,他就預想好了有朝一日,和全世界翻臉的景象。
想了半天又用力晃了晃腦袋。
“不對,我沒事兒和全世界翻什麼臉,我可是偉岸光明正義的調查員,永遠站在正確的一方,說我不好的,多半被鬼迷了心竅,我隻需要驅邪不就行了?”
他剛剛險些走入了一個思維誤區,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又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時張小軍終於不再慘嚎了,但他半個拳頭已經腫了,幽怨的站起身:“凡哥,我錯了,以後就算你親口讓我打你,我也絕對不動手了,你就彆戲耍我了,我都快死了。”
江凡從黑暗中出現,正值興奮之際,用力拍了拍張小軍肩膀。
“軍子,你真乃福星啊,今晚遇到你,我運氣真好。”
說完他就走向了臥室,留下張小軍在原地發呆。
他總感覺凡哥對自己的感情很複雜,屬於是又愛又恨了,一會兒要坑一下自己,一會兒又十分誠懇的誇讚。
“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是福星,不管了,凡哥坑我,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自我pua了一下,哼哧哼哧跟著跑了過去。
江凡走進臥室,皺了皺眉,發現這裡的血腥氣比自己離開前更重了。
衣櫃上釘著的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但他明白對方絕對不是自己逃跑了。
因為釘子上被扯下來小半塊手掌。
一個人就算意誌力再堅強,也不可能自己扯下自己這麼大一塊肉。
地上有很多血,一直蔓延向陽台,滴落的鮮血被踩到,留下了一個個血腳印,從痕跡上看,隻有一個女人的腳印,她似乎是自己走出去的。
“手掌被扯破的時候,她估計就已經死了,一個死了的人,自己走了出去?”
江凡盯著陽台的方向,眯起了眼。
這時張小軍恰好進來了,看到眼前一幕,嚇了一跳:“壞了凡哥,那個女人跑了?”
“她不是跑了,是死了,這全都怪我,沒想到這棟樓裡有這麼多臟東西,早知道就不該丟下她一個人。”江凡長歎了一口氣,還捶了兩下自己胸口,表現得無比自責。
“多熱情的一位大媽啊,雖然她想害我們,但我從來沒想過讓她去死,我一定要找到害死她的臟東西,給她報仇!”
他語氣中甚至帶著哽咽,眼中有怒火噴湧,情意十分真切。
但張小軍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一幕有點像貓哭耗子。
凡哥把這個女人釘在牆上,還不關門,或許早該預料到了現在的結果。
隨後江凡搜了一下衣櫃,和陽台外可能藏人的地方,確認那個女人真是被鬼抓走了,而不是自己躲了起來,這才朝外走去。
兩人剛進入走廊,就聽見不遠處的樓道中,傳來了一個拖著腳走路的聲音,有點像一具屍體,被人提著往前拖動。
一個小女孩仿佛在說悄悄話的奇怪聲音響起。
“洋洋,洋洋,快到姐姐這裡來……”
江凡伸手攔住張小軍,示意他先退回去,隨後踏出一步,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