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春紅的小女孩走在前麵,一言不發。
江凡跟在她身後,同樣沉默不語。
兩人來到操場上,這裡聚集了一大群人,卻一點也不熱鬨,反而很冷清,沒有絲毫生氣。
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點燃的蠟燭,有紅有白。
剛才靠近的時候,小女孩也點燃了一根,是白色的,她又遞給江凡一根紅蠟燭,催促他點燃。
兩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轟動。
這裡的人大多都是惠民街上店鋪的老板、工作人員,以及住在街道兩旁老房子裡的住戶,但也有相當大一部分,是外來的陌生人。
他們相互之間都不說話,每個人望著彼此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警惕。
不過紅蠟燭的人,倒是稍微有些抱團的趨勢,他們全部站在一個方向。
“喂,新來的,快過來!”一個衣服很油膩,圍著一條帶血圍裙的中年壯漢衝江凡喊道,他好像是個殺豬的,腰裡還彆著一把殺豬刀。
“彆聽他的,這裡沒一個好人!”春紅拉住江凡,瞪了屠夫一眼。
凶神惡煞,手上染滿了血腥的壯漢,竟然嚇得一個哆嗦,再也不敢開口說話了。
江凡又發現了一條規律。
紅蠟燭,似乎都很害怕白蠟燭。
他想了想,丟掉手上紅燭,從包裡翻出一根白色蠟燭點燃,這蠟燭燃燒的時候,散發出一陣腐臭味,十分難聞。
其它人見此一幕,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有這樣子的舉動。
主動丟棄紅燭,點燃了白蠟燭。
一些人麵露謔笑,剛想開口說兩句什麼,在聞到屍油蠟燭的味道後,又驚愕的閉上了嘴。
春紅也不禁扭頭,多看了江凡幾眼。
最後忍不住說道:“蠟燭不能亂點的,你點了白蠟燭,今晚恐怕沒辦法活著出去了。”
“是嗎,我看白蠟燭好像挺厲害的,彆人都很怕你們,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我給自己點一根,地位不就上去了嗎,有什麼問題嗎,你們白蠟燭難道都很排外?”江凡把愣頭青三個字,展現得淋漓儘致。
春紅忍不住皺了皺眉:“叔叔,這不是排不排外的問題,你點了白蠟燭,待會兒講的故事,如果不符合白蠟燭的要求,可是會死得很慘的!”
“故事?我最擅長講故事了,而且什麼叫死得很慘,你們非法聚眾就算了,難道還敢殺人?”江凡一副正氣護體,無所畏懼的樣子。
剛說完,抬頭看了一圈周圍人幽幽的眼神,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自語。
“我去,該不會你們真的殺過人吧?”
叫春紅的小女孩不再搭理他。
此時人群躁動起來,一輛老舊的麵包車開進了操場,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車裡還有尖銳的貓叫聲。
江凡看過去,發現司機居然是之前見過的惠民超市老板。
一個格子襯衫青年突然開口喊道:“老姚,今晚死了多少個?”
超市老板沒說話,一隻手小心翼翼護著自己的白色蠟燭,另一隻手比了一個「八」。
“快去搬屍體,馬上兩點了,這周的故事會就要開始了。”一個舉著白蠟燭的中年女人衝著操場左邊喊了一句。
那個方向拿著紅蠟燭的幾個人,包括屠夫在內,全都有些不情願的走向麵包車。
不久後一具具屍體被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