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風看不起臨時工的一句話,如果傳播度夠廣,發酵到一定程度,搞不會可以讓他們整個小隊都受到牽連。”
“但要想影響祿壽區分局,這種小事就不夠看了,臨時工中再大的輿論壓力,也不可能讓一個分局有絲毫動搖。”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祿壽區分局也不敢追究我的責任呢?”
“偽造痕跡,把街道上一些活人的死亡,也嫁禍給丁雨風?這相當於證明了他已經失控,被靈異影響,即便死了,分局也不敢說什麼。”
“還是把一切都推給這條街幕後的厲鬼?”
“或者動用張天陽的影響力,表明我是他的人,從此待在長安區,再也不來祿壽區的地盤?”
“再不然就把張小軍介紹到祿壽區分局,讓無頭血影,和各種黴運滅了他們……”
江凡不斷思索著一條條後路。
當然了,他也隻是想想而已,畢竟這也隻是他所揣度的,最惡劣的情況。
萬一祿壽區分局正氣凜然,在得知丁雨風做出這種事後,立馬嚴肅批評指責,給他死後追加“罪犯”稱號,並對江凡友好慰問,同時還送來幾十斤魂肉補貼呢?
這種結果,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了,反正今晚,必須要犧牲兩個隊友了,希望你們不要怪我,一切都是為了壓製靈異,為了社會的安穩,我也不想這樣的。”
江凡一步步靠近校門口,眼中寒芒,在漆黑的夜色下也顯得格外淩厲。
他平時本身是一個很大度的人,一般的冒犯,都會選擇原諒。
但他最不能允許的,就是自己被彆人當傻子騙。
這嚴重侮辱了他的職業道德。
雖說今晚他早就察覺到了不對,但當丁雨風說出,讓他和一隻厲鬼先周旋一段時間的時候,這個虧,還是穩穩當當扣到了江凡頭上,這一點,他必須得認。
也必須要有人,為此負責。
兩人一鬼的戰場,已經從校門口,移到了操場。
江凡回來時,恰好看到丁雨風一鐵釺敲碎了屠夫半邊腦袋,對方似乎也終於到極限了,傷口處溢出的汙血,量變得很小,已經不足以支撐,再長出半個腦袋。
“不,不……不……”
屠夫嘴裡發出怪異的喊聲,像是有血沫子卡在喉嚨裡。
最終一點點跪倒下去,化成一攤黑血。
兩名調查員同樣十分狼狽,渾身是血。
楊丹撐著消防斧,渾身抖個不停,一條腿似乎是才長出來的一樣,她身上大片衣服破碎,露出了新生的雪白肌膚。
丁雨風一隻眼球脫落了出來,咬緊牙關,這種劇痛下,竟然沒有吭出一聲來,隻是不斷的大口喘著粗氣。
不得不說,在靈異麵前,他們還算條漢子。
江凡都不由得點了點頭,每一個3級調查員,都不能輕視,為了掌控靈異,他們所經曆的痛苦和絕望,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
“夜半三更過馬路……拍頭三下再進門……”
兩人正在朝手臂上打治療針,這個時候,操場上突然響起一陣老太太的歌謠,一層黑霧彌漫,朦朦朧朧之中,兩名調查員的視線遭到阻隔,精神也恍惚了一瞬。
而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一隻蒼老的手,落在了丁雨風腦袋上。
“哢”
輕輕一拍,他的頭,竟然就轟然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