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脫衣舞跳得,太大膽了!」
「這算什麽,那邊直接配上了,還有吸粉的,亂,太亂了,感覺比我們玩鬼的圈子還要亂。」
「小孩子彆看……」
「……」
通靈協會的成員,像鄉下人第一次進城,對著麵前淫糜丶放浪的場麵,評頭論足。
有說這群社會敗類都該死的。
有說他們也有親人丶家人,應該放他們走的。
也有說普通人的死活不重要,不用管他們,直接出手獵殺黃泉俱樂部的人即可。
這個過程中江凡發現,通靈協會成員意誌力的確很強,在這種場麵下,居然都沒有被勾起最本能的欲望。
舞台上白花花的身影,燈光下聳動的人體,賭桌上一張張麵紅耳赤的臉,吃了「快樂藥」,爽到又喊又叫的男女……這裡的一切,無不在展現著最瘋狂丶原始的人性。
再加上躁動的音樂聲。
一般人看了,恐怕會像被鬼迷了心竅一樣,不顧一切加入其中。
人很多時候能克製欲望,是因為欲望離我們很遠,當那些危險又迷人的東西近在咫尺,人的貪念會被無限放大。
這也是為什麽說不要考驗人性。
這地方,就是一座人性的熔爐,鋼鐵意誌般的人來了,也得上去鑿兩下才甘心。
可通靈協會的成員,隻是冷眼旁觀,仿佛在看著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江凡臉上浮現出訝然之色。
他發現自己以前或許一直低估這個草台班子一樣的組織了。
儘管他們可以業餘到,一次獵殺行動,到地方了連人都找不到,對無關人員的處理,居然要靠現場爭辯來決定,以及上級欺瞞下級,拿他們當炮灰。
但在某種信仰的引導下,他們具備了鋼鐵般的意誌,酒色財氣不會讓他們有絲毫動搖。
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他們可以摒棄世俗中一切享受,也就不具備任何被策反的可能性。
這樣的一群人,其實很可怕。
因為他們甚至不會懼怕死亡威脅。
江凡心底,暗暗調整了自己的計劃,就算要殺屍羊,也一定不能過於明顯,否則其餘人一定會不顧一切向通靈協會高層說明真相。
即便他讓影一去對這些人進行生命威脅,估計也無效。
而如果直接全部殺了,隻剩他一個人獨活,那也蠢得太明顯了。
就算高層是頭豬,也能看出江凡身上的問題來。
一行人逗留丶議論的時候,也有人盯上了他們,一個寸頭西裝青年走了上來,他沒有穿內襯,脖頸上還紋了一條黑龍,裝束很符合普通人對地痞流氓的刻板印象。
不過那套西裝價值不菲,青年十分壯碩,還經受過專業訓練,兩隻手背在身後,看上去又多了一種高端安保的氣質。
「幾位,談生意這邊請,要玩的話,隨便選場子。」他眼神中帶著不善,語氣卻十分禮貌,背著一隻手,另一隻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這個行為,既有警告,又不算傷和氣。
能在這種地方當安保的,能打隻是第二位,情商丶眼色才是重中之重。
「鬨事。」沒想到那個雙馬尾小姑娘十分直接,嬌聲嬌氣的開口,卻說出了最囂張的話。
西裝安保都愣了一下。
原以為對方隻是在開玩笑,這時廚師打扮的男人掏出了一把菜刀:「沒聽她說嗎?我們要鬨事,不想死的話,去叫你們上頭的人來。」
安保一張原本帶著微笑的臉,也逐漸冷了下去。
「如果你們不是開玩笑的話,我看幾位真是活夠了。」
他按了一下耳麥,對著裡麵開口:「小劉小劉,去找新老板,就說有人鬨事!」
 隨後他又切了另一個頻道,詢問了一句。
「老鄭,怎麽放人進來了,上麵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