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羊臉上先是一陣茫然,當聽到白麵具最後一句話,他瞳孔一震,猶如一個剛從夢中驚醒的人。
「是你!?」
他慌忙的朝後退去。
對方如果是活人,哪怕曾是協會高層,隻要身上沒了鬼,他不會有絲毫忌憚。
可這明明是一個自己親手殺死的人,重新站在這裡,無疑隻能說明一件事——它是鬼!
「怕什麽,我不是活生生站在這裡嗎,你為什麽不用那把三棱軍刺,再一次刺穿我的喉嚨?」
白麵具怪笑著往前逼近。
「你連影子都沒有,不要裝神弄鬼,看在曾經提拔過我的份上,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何?!」屍羊大喊。
鬼隻有成為了血影,或者半步血影,才會重新擁有影子。
他的意思是,白麵具連半步血影都不是,自己未嘗會怕他。
不過話是這麽說,屍羊後退的腳步卻並不慢,他忌憚的不是單純的一隻鬼,而是白麵具這種人物,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敢找到自己,那就說明,他有辦法殺死自己!
「是嗎,你這麽念及舊情,當初為什麽還要把我丟進垃圾堆,你覺得我在裝神弄鬼,為什麽不親自動手,戳穿這個謊言?」
白麵具戲謔的聲音,從麵具下響起。
他一步步往前。
屍羊和他的一群厲鬼家人們,就隻能唯唯諾諾的後退,和之前他麵對老人丶孟醫生時的高高在上截然不同。
「夠了!」眼看快要被逼到牆角,屍羊眼底凶光畢露:「半步血影級都不到,我真想看看,你哪裡來的底氣?」
他身前五六個影子中,一道老人身影走了出來,其餘影子快速乾癟,老人渾身煞氣繚繞,幾乎快要跨過頂級厲鬼的界限。
這才是屍羊真正的實力。
他之前看似經曆一場生死大戰,實則連忽略其餘底牌的,自身最強狀態都沒拿出來。
而此刻,麵對理論上隻是厲鬼級的白麵具,卻一出手,就是這些影子家人所能施展的最強手段。
老人怪叫著撲了上來。
承受其餘厲鬼的力量,對於它而言,也是一種痛苦,而現在,它想把自己所有痛苦,儘數傾泄在麵前的人身上。
白麵具隻是伸出一隻手,不像對付一隻恐怖的頂級厲鬼,更像是在戲耍一個小孩子。
他身周突然響起各種隱隱約約的怪聲,這些聲音在述說一個又一個怪談。
江凡看得聚精會神。
因為這可是「怪談收集者」的本體鬼在施展這一詛咒,他有很多可以學的東西。
老人影鬼被白麵具輕易抓住手腕,隨後白麵具往前一步,另一隻手扯住了它的肩膀。
下一刻,他做出一個讓江凡和屍羊同時瞪大了眼的舉動。
輕微一撕。
老人的身體「匡嗤」一聲裂開成了不規則的兩半。
「怎麽可能……!!!」屍羊兩隻手都在發抖,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他自信,就算是半步血影,甚至較弱的真正血影來了,也不可能一個照麵,就把自己最強狀態的家人秒殺。
「當你聽過足夠多的怪談,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恐怖的東西。」
 「夜幕下的低語,詭譎的凶案,怪異的鄰居,噩夢中的輕聲呼喚,淩晨廁所裡的奸笑和交談,平靜生活裡突然出現的不和諧,床底不知道是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