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怎麽樣了，我知道哪裡有醫生，老楊，老楊……？」
江凡喊了兩句，轉過身卻發現楊宇不見了。
黃毛臉上的焦急少了幾分，似乎江凡隻要走下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這位大哥，你認識這裡的醫生嗎？太好了，你能不能幫我扶一下我兄弟，我扶他太久，手都酸了。」
江凡自然是沒有拒絕，他表現得十分熱心，走上前攙住衣服包著頭的年輕人。
「大哥，你說的醫生在哪裡，能不能帶我們去找他？」黃毛騰出手來，站在了江凡旁邊，他的手似乎悄悄放進了自己的兩個口袋，握住了什麽東西。
江凡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點了點頭。
「應該在樓上吧，走，我們馬上上去。」
兩人朝樓道走去。
躲在那裡的楊宇連忙屏住呼吸，悄悄退進了身後的配電室，還好他是這裡的夜班醫生，清楚這所醫院的所有構造，才能第一時間找到地方躲藏。
上樓梯的時候，黃毛走在前方。
江凡攙扶著滿頭是血的人走在後麵。
眼看雙方拉遠了幾步距離，那個一直在發抖的傷者，突然開口說話了，不過他聲音很怪，就像是嘴唇被人砍破了，說不出正常的話。
江凡聽了好久，才隱約聽清一個字眼。
「鬼，鬼……鬼……」
「你說什麽？」他把耳朵貼過去。
對方頓時更激動了，一隻手指著前麵的黃毛，嘴裡不斷重複「鬼」這個字，他似乎是想說，黃毛是鬼。
江凡注意力全放在對方說的話上麵，突然撞到了什麽東西，抬頭一看，是黃毛的背影。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了腳步。
此刻轉過身，在陰暗的樓道裡，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兩個人，臉上神色變得有些危險。
「你們在說什麽？」
「我怎麽好像聽到了……鬼，這個字，你們在說，誰是鬼？」
黃毛死死盯著兩人。
旁邊的傷員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看來他之前的發抖，既不是源於對自身傷勢的恐懼，也不是生理性顫動，而是在害怕一直扶著自己的兄弟。
「你們難道是在說，我……是鬼？」
黃毛死死盯著江凡的眼睛開口。
江凡這時候也品出味來了，自己明明一句話都沒說，卻被兩個人一唱一和，逼得「撞破」了他們的秘密。
不過這時候他反而笑了。
「你誤會了。」
江凡身上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他緩緩彎腰，將其撿起，那是一張血淋淋的通知單。
他把單子放在黃毛眼前晃了晃。
「你朋友不是在懷疑你，他應該是看到了這東西，發現了我的身份，剛才忘了介紹，鄙人名叫：江凡。」
黃毛和旁邊的傷員一齊看向這張鮮血淋漓的紙。
那上麵分明寫著，死者：江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