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麽名字?」江凡看著小男孩,對方身上傳來無比危險的氣息,可他沒有急著跑,隻是平靜的問出了一個問題。
小男孩沒有回答。
它看江凡的眼神,像是在審視一個罪人。
「一個犯了罪的人,總妄想和正常人平等對話,這樣看上去,就好像他和我們平等了一樣。」
它口中的話,帶著不加掩飾的鄙夷。
江凡一路殺下來,似乎也有點失去理智了,在這種怪物麵前,他沒有急著做出任何有效的應對措施,而是豎起大拇指,誇讚了一句。
「攻擊性我認可了。」
「然後呢?」
「濫殺丶狡詐奸滑丶折磨生命,橫刀奪愛,在親人麵前殺死她的孩子,對死者大不敬,邪淫……」男孩盯著他開口,一條條宣判了罪行。
這些都是江凡今晚在醫院裡做的事。
隻不過被它把罪惡進一步放大了而已。
他對護士長隨意的兩句調侃,就被認定為邪淫,對那個瘋女人出手,幫她終結痛苦,就被認定為濫殺……
不過麻煩的是。
伴隨小男孩開口,江凡身上開始浮現一個又一個鐵鉤般的字體,這上麵寫滿了他的罪行,像是要深深刻進他的靈魂裡一樣。
他無法反抗。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肉開裂,無儘的痛苦彌漫開來。
「你說的都很對,我承認,所以,你想審判我?」
江凡竟然邁步朝前走去。
之前的那群小孩很詭異,殺了它們所有人,對江凡內心也造成了一定影響,換作以前的他,肯定不會這麽不理智。
但那些死去的小孩,就像冤魂一樣,糾纏在他心底不散。
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左右他的判斷,要把他拖入深淵,讓他做出一些可能會害死自己的舉動。
而當江凡承認了這些罪行。
他身上的血字,竟然還在不斷加深,傷口越裂越大,仿佛要把他整個人四分五裂。
「哈哈哈,每個人終將因自己犯下的罪而死,這世界上就不應該存在任何罪惡,你有罪,你死於自己的罪!」小男孩眼底露出一抹狂熱,緊盯著軀體逐漸潰散的江凡,興奮得無以複加。
而江凡也停下了腳步,低下頭,看著自己裂開的手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喃喃自語般開口。
「我沒有罪。」
「人死後因痛苦而存在,懷抱著自己的執念不願散去,終日沉浸在折磨之中,就成了鬼。」
「我殺了它們,是為了幫助他們戰勝自己的執念。」
「我在終結它們的痛苦,我錯了嗎?錯的是造成這一切的人,錯的是……你!」
「說謊」和「鬼計」的氣息在走廊裡蔓延。
江凡的話第一個欺騙的就是自己,而且他對此深信不疑,於是他身上那些象徵罪惡的字跡,開始變淡,甚至到了快要消失的地步。
小男孩的笑聲停下,目光凝固,死死望著江凡。
「竟然懂得自我催眠,掩蓋自己的罪行。」
「我從未催眠過自己,反而是你,一直在給其他人妄加罪行,添油加醋,你想成為審判人間的判官,但卻隻是一個更瘋狂的魔鬼。」江凡語氣從容,神態鎮定,以絕對的自信說出這些話。
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小男孩的能力,十分詭異丶難纏。
類似於言出法隨的規則類靈異。
這種能力,要麽是遠強於對方,直接硬扛著衝上去砸死它。
要麽就隻能打嘴炮。
而恰好,他在後者上麵,有一定的造詣,屬於從小就練就的童子功。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用他人的罪來掩蓋自己的好殺的本性,你說殺人是一種罪,你又何嘗不是罪孽深重?」
「這所醫院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是我造成的嗎!」
江凡聲音越來越大了,「鬼計」在他的內心蔓延,同時也在小男孩心底紮根,他話語的可信度在敵我雙方耳中,都在潛移默化的增強!
「頂級血影的詛咒,欺騙類靈異?」沒想到小男孩一開口就道出了江凡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