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魚立刻弱弱的鬆了一些,然後繼續用楚楚可憐的眼神兒望著他:“我不是故意的……”
七月份的港區,天氣悶熱,氣溫已經達到三十度以上,即便是傍晚,大地的熱氣也沒有開始消散。
純黑色的邁巴赫商務,平穩的行駛在港口公路,車內冷氣開得很足,溫度常年維持在舒適的二十三度。
喬夢魚窩在舒適寬敞的真皮座椅裡,小手兒緊緊地拉著黑色西裝的衣襟,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雙原本白嫩嫩的小腳兒,此刻正傷痕累累的踩在柔軟的墨綠色毯子上,寬大的西裝外套將她包裹的嚴實,除了小腳兒,就隻露著一顆小腦袋,頭發淩亂的黏在脖頸和臉頰,雖說不太美觀,卻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疼惜感。
看樣子,邵嶸謙應該不會殺她滅口了吧……
想來,唐家的親戚關係還是有點用的。
喬夢魚腹誹著,眼角的餘光忍不住偷瞄身旁的男人,穿的還是剛剛吃飯時的衣服,一身精致的黑色,將他性子中的肅殺之氣彰顯無疑,冷漠疏離的氣場,更是讓周身三米之內寸草不生。
她此刻還能‘苟延殘喘’,已經屬實幸運了吧。
再一次,喬夢魚覺得讓邵嶸謙愛上她沒戲。
“住哪裡?”低低沉沉像是浸潤了烈酒的聲音。
喬夢魚瞥到原本閉目養神的男人,此刻正掀開眼皮看她,她一個激靈趕忙收回視線。
心跳即刻加速,像是要從胸口掙脫出去。
邵嶸謙見小丫頭不說話,縮的跟隻鵪鶉似的,也懶得搭理她了,隻跟司機吩咐:“安辰酒店。”
邵嶸謙說的是粵語,喬夢魚聽不懂,隻知道是四個字。
她又忍不住開始擔心,邵嶸謙會不會反悔了,又想殺她滅口了。
扔進江裡,就是四個字。
殺人滅口,也是四個字。
毀屍滅跡,還是四個字。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去偷看身邊的男人,他已經由剛剛靠坐的姿勢,調整成了身子微微前傾,右手隨意的搭在大腿上,正側頭漫不經心的看著車窗外的江景。
喬夢魚想,他是不是在尋找把她扔進江裡的絕佳位置。
“邵嶸謙。”喬夢魚弱弱的喊了一聲,軟糯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邵嶸謙先是微蹙了下眉頭,眸底似是有些不耐,可還是優雅從容的收回視線,落在身旁小朋友的臉上。
她小臉兒有些發白,想來是由於驚嚇過度,烏黑的發絲纏纏繞繞的在臉頰,看上去有些狼狽,可又不失嫵媚。
活靈活現的一隻狐狸精。
“我上小學的時候,得過全市中小學生遊泳冠軍。”喬夢魚巴巴地望著邵嶸謙,一雙狐狸眸無辜又可憐,臉頰也開始泛紅。
她一說謊就會臉紅,因為緊張,此刻更多的卻是害怕。
如果邵嶸謙知道她會遊泳,應該就不會想把她扔進江裡了吧。
邵嶸謙被她跳脫的思路引得皺了一下眉,猜不透她想表達什麼意思,隻是看著她跟隻驚弓之鳥似的,好像很害怕他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邵嶸謙難得好耐心的追問了一句。
喬夢魚抓到機會,立刻表忠心:“我從小腦袋就笨,記性也不好,今天發生的事情明天就忘了……呃……現在已經記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