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淩霄與楊傾雪皆是忍俊不禁。
楊傾雪滿臉俱是寵溺之色,笑道:“我的楊兒還是如小時候一般,可真是頑皮!”
楊氏家族老祖楊輝心道:“也隻有你這為人母者看著何楊這小子渾身上下哪裡都好,這般如刀辱人之語從尚不滿十五歲的小兒口中說出,委實刻薄、毒辣之至,哪裡有半分頑皮可言?”
當麵劉氏家族陣營中老一代麵色鐵青,一眾後輩卻是渾身顫抖,無不氣急敗壞。
正欲出言辱罵之時,卻聽得這邊雷氏家族中雷一鳴開口道:“哈哈,正是如此,何兄此言甚妙。
哈哈,妙極!妙極!先前狗仗人勢作惡多端,技不如人卻又求爺爺告奶奶……”
話音未落,那邊郭氏家族中郭子昂便將其話語接過道:“哭爹爹喊媽媽,滿地撒潑打滾……哈哈哈,妙哉!妙哉!委實妙哉,當為何兄弟今日妙語痛飲千杯。
著人即刻請來書畫師將何楊兄弟今日妙語好好書寫,掛於殿堂之上,日後時時觀之以此自勉,莫要步了宵小鼠輩後塵。”
何氏家族陣營中那護衛何洪斜睨了一眼劉氏家族老祖劉瑞鋒,小聲嘀咕道:“看當下情形,可不就是滿地撒潑打滾,求爺爺告奶奶,哭爹爹喊媽媽,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麼?”
見對麵眾人向自己怒目而視,兩眼中幾欲要噴出刀槍棍棒,何洪嘴裡喏喏,縮了縮脖頸,不再出聲。
注視著劉瑞鋒,何楊朗聲道:“劉家老祖,還請留下話來,如被本少不幸言中,你劉氏與各大家族該當如何?!”
劉瑞鋒被何楊當眾逼問,亦是不能再裝作無視,微一沉吟後,其洪鐘之聲響徹整個地靈城內:“今日何氏家族小輩俊才何楊既在此挑戰於我各大家族年輕一代,想來其武道修為必定驚人之至,爾等需儘力施為,不可輕漫懈怠,失了我武修之武道真意!”
話語稍停,劉瑞鋒雙目淩厲,環顧劉氏家族陣營眾人後繼續道:“此戰為各大家族小輩間武道切磋,無論生死成敗,事後各大家族長輩均不得糾纏!”
眾人聽得明明白白,劉瑞鋒所言似頗有其劉氏家族老祖之氣度,然而言下之意卻是讓劉氏家族一眾武修竭儘全力擊殺何楊,不可有絲毫留手。
言罷,劉瑞鋒目光轉向楊輝與何楊,見二者均微微額首後便不再多言。
將目光轉向劉氏家族族長劉雲帆及其陣營中各大家族,何楊又道:“本少尚有一事言明,卻不知各大家族敢是不敢?本少枯鬥各大家族後輩天驕,個中凶險自是不必多說,卻是難免出力不討好,不妨添些彩頭聊作安慰,可好?”
劉雲帆看了一眼自家老祖劉瑞鋒,見其並無反對之意,遂對何楊道:“詳細說來。”
何楊不緊不慢:“若各大家族中後輩全數敗於本少之手,便交出其家族三年收益。
本少若敗一場,亦是當場交出我何氏家族三年收益,如何?”
敗者需交出其家族三年收益,這可不是小數,無論對於哪個家族均是傷筋動骨之舉,族中的修煉資源立時便會捉襟見肘。
劉雲帆稍一斟酌,其後劉氏家族陣營中各大家族族長便紛紛開口道:“劉族長之意便是我等各家族之意,劉族長儘可一言而決,我等絕無二話!”
各大家族族長俱是精明之人,何楊既然敢於提出如此賭注,想必其早有謀劃,但若論及武道修為,各大家族後輩中超出何楊者甚多,任你謀略滔天,最終須以戰力說話,送到嘴邊的肥肉豈可不吃?
劉雲帆緊盯著何楊看了半晌,似在猜測其到底有何門道,竟敢提出如此巨額賭注。
見何楊麵色平靜如水,難以看出端倪,劉雲帆權衡再三終下決定:“便依你所言,本族長代各家族答應了。
隻是你能代何氏家族作決定否?”
不待何楊作答,何氏家族人群中何淩雲高聲叫到:“何楊之決定便是我何氏家族之決定!”
以何楊的身家,早已超出地靈城中各大家族總和不知凡幾,本想賭資自負,隨意拋出些許自己視作垃圾的修煉資源,隻要留心不暴露珍惜寶物,不招致覬覦便可,卻不曾想何淩雲對自己如此信任。
繼何淩霄、楊傾雪之後,何楊心中對何氏家族的好感再度上升。
當下所有的事宜俱已敲定,何楊謝過何淩雲後轉身麵對劉無過。
劉無過咧著嘴,一雙眸子中凶光閃現,手中利劍上銳金之氣吞吐,《金靈劍訣》破空而至:“小子,受死!”
何楊負手而立,麵色平靜從容,神識之力與入微之境下,劉無過手中勢如破竹的《金靈劍訣》卻是顯得錯漏百出、緩慢無比。
眼見利劍即將臨身,何楊兀自巋然不動,眾人瞪大眼睛,心道:“這何家小子莫不是被劉無過嚇傻了吧?”
楊傾雪大駭之下不由驚呼出聲道:“楊兒快躲!”
利劍及體,劉無過心中也是渾然不解,這何氏家族小子如此囂張跋扈,怎會這般便能輕易得手?
利劍劍尖觸及何楊衣衫,肉身與靈力已究儘所能爆發,那利劍再往前送,卻是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