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穿透何楊手掌後劍柄撞擊在指骨上,在《蒼穹霸體訣》煉就的強悍肉身防禦下,其去勢終於是被指骨所阻擋,完全停止下來。
此刻,長劍卡在何楊的手掌上,劍尖已刺入其胸膛將近半寸深,原本灰褐色的長劍上沾滿了金色的血液。
楊傾雪玉手捂住朱唇,幾乎要窒息過去。
然而在如此境況下,何楊右手刺出的長槍並未受到劉無天舍身劍技的乾擾,依舊穩如磐石,速度絲毫不減!
四下圍觀的眾武修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不禁齊齊繃直了身體。
驚呼聲中,何楊將槍尖稍稍做出一個變相,貼著其左耳劃過劉無天的頭顱後驟然停下。
手腕輕輕一抖,以槍身拍中其頭顱,劉無天悶哼一聲,臨空翻轉數圈後飛向劉氏家族人群。
劉瑞鋒正要有所動作,卻見劉無法搶先一步迎上前去,將劉無天接在懷中。
見劉無法正在仔細察看劉無天的傷勢,劉瑞鋒急切問道:“如何?無天可有大礙?”
不曾理會劉瑞鋒,劉無法將劉無天扶起,後者並未遭受到多大的損傷。
此刻的何楊將長槍駐地,正緩緩抽拔穿透其掌心的長劍,又是一陣瘮人的“吱嘎”聲傳來,劍身拔出,帶起一蓬金色的血液,何楊卻麵色平靜,就連眉頭都不曾稍蹙一下。
兩位孿生兄弟心意相通,對視一眼後,轉過頭來,不約而同向何楊鄭重施禮道:“多謝何兄手下留情!
我二人當下非你之對手,尚需勤練苦修,即刻便告辭離去,日後倘若有機會,定然再來向何兄討教武道高招!”
劉無天伸手摸了摸被何楊槍身拍打得稍有些腫脹的頭顱,取出一個玉瓶拋向何楊道:“此乃我劉氏家族劉天麟高祖所賜的療傷丹藥,聊表心意。
多謝何兄在受傷之下仍就未曾取我性命,此等大恩容當後報!”
一旁觀戰的眾武修見得劉無法、劉無天兄弟二人如此知恩識禮,不由竊竊私語道:“我看這劉氏兄弟二人並非如傳說中那般冷血無情、全然不通人情事故。”
“是啊,看來傳言也不可儘信,這劉氏兄弟隻是嗜武成癡,並非薄情寡義之人。”
“這劉無法、劉無天二人在我劉氏族中已數十年之久,恐怕所說之言加起來也沒有方才多。”
“你等且說說,那何家小子體內的血液為何是金色的?這金色的血液之中似乎蘊含著極為強大的生命能量。”
“快看,快看!何家那小子手掌上的傷口竟然肉眼可見的在自行愈合,這愈合速度比凶獸還快。
這小子莫不是變成什麼怪物了吧?!”
將劉無天的長劍交還到其手中,何楊笑而不語,亦是拱手回了一個禮。
見劉無天、劉無法二人轉身並肩離去,劉瑞鋒方欲再說些什麼,思索片刻後又將手放下,未再出聲。
見何楊處置得如此妥當,何淩霄與楊傾雪俱是鬆了一口氣,雙雙上前查看自己兒子的傷勢。
見何楊手掌上的傷口果真在蠕動中快速愈合,二人心中驚疑不定。
楊傾雪難掩滿麵的詫異之色,問道:“楊兒,無礙吧?你的血液何時變成了金色,傷口又為何愈合得如此之快?”
何楊含笑答道:“父親、母親,儘管放心。楊兒另有一番奇遇,故而傷勢恢複極快,但絕非怪物,乃是純正的人族之身。
當下不是分說的時候,此事容當後稟!”
一旁的楊輝並未在何楊體內的金色血液一事上糾結,對楊傾雪道:“雪兒,休要小瞧何楊這小子,亦無需擔心。雖說是小小年紀,行事為人卻是這般老辣周到。”
早已收到楊堅示警的何楊下手怎會沒有分寸,況且劉無天並非如同傳言中那般陰狠凶殘,雙方交戰前亦無狂妄辱人之語,掐錢相反,二人的武道禮數尤為周全。
隻是其醉心於武道之心頗有些偏執,不通人情事故,下手不懂得變通留情罷了。
所謂“瘋子”、“武癡”之名便是如此由來,何楊對其反倒是有些尊重之意。
左胸的傷勢已無礙,那手掌上的貫通傷雖然看上去很是嚇人,但在何楊有意避開之下,長劍的劍鋒未曾傷及到骨骼,不過皮肉受創而已,連療傷藥亦是不需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