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起身匆匆離開了。
看著他那隱藏得極好的,一瞬間的慌亂,長公主開心地笑了,燦爛之意,豔冠九陽。
對麵右排首座之上的太子再次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神思深藏,難明其意。
莊墨韓一路對眾多大臣微微頷首,寥寥表示禮數,到了台階之上,卻背對著範閒,朝太子和二皇子微微鞠躬,故意無數範閒。
範閒也假裝沒看見他,徑直下了台階,回到座位之上,卻不經意間看到身後右上一點的位置,郭保坤一臉苦大仇深地,直愣愣地盯著他。
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範閒昨夜翻了郭家大院牆,給他帶了帽子呢。
頭上仿佛一片青青草原。
範閒也懶得搭理這個熊孩子,猶豫了一下,給自己到了一杯禦酒,仰頭一飲而儘。
咳咳咳咳……
喉嚨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就這?就這?
不是說,酒是男人的必須品嗎,為什麼這麼難喝?
那些整日醉生夢死之人,究竟在這難喝的東西裡悟出了多少人生,竟然一輩子也離不開一個酒字。
一分鐘不喝,如同少活了三十年。
強忍著不適,他又喝了兩杯,咦……有點那味兒了……
繼續喝。
但是不敢大碗大碗的喝,隻能算是小酌。
為了演戲,也必須喝啊。
第一杯難喝,喝多了,也就習慣了。
男人嘛,不能說自己不行。
首座之上,長公主看了範閒那略有些紅撲撲的臉,不留痕跡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真是個有趣的小男人,明明不會喝酒,卻偏要喝,這是……情場失意了?
長公主恍然想起範閒曾到林府去退婚的事來。
如此說來,他也不喜歡婉兒,呃……
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
難道他說的那些不是嬉鬨之言,而是發自真心?
長公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年輕了十多歲,也會胡思亂想起來。
不過,隻是一瞬間,一刹那的事情罷了。
真是個擾人心神的……小男人。
不知為什麼,她看了一眼莊墨韓手中的那卷卷宗……
眼中閃一絲過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猶豫之色。
準確來說,這個女人確實是瘋的。
因為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想要什麼。
偏執,瘋狂,理智……
就像是小兒多動症?
人格分裂?
多重人格?
連著十八杯禦酒下肚,範閒的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恍恍惚惚起來。
若不是九品境界的意識過於強大,而且,他也足夠理智,不然,這會兒已經開始上演一番祈年殿醉拳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很強大的氣場突然壓了下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過,那氣勢來得快,去得也快。
抬頭看去,想看看是哪個裝逼貨,比自己還能裝。
卻沒曾想,原來是老熟人到了。
四顧劍首徒,雲之瀾。
此人劍道修為確實不弱,五年前,那時範閒還在北齊,當時,範閒已經突破九品境界,與雲之瀾前後突破,相差不過半年時間。
在一次行動中,不小心與這貨撞了麵。
還好當時黑衣蒙麵。
毫無意外,兩人當即交上了手。
(昨天斷更,下午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