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啊,那小子的內功好像很是古怪,普通的毒藥根本就對他不起作用。
還是春藥最無解。
在飯裡,下春藥。
在水裡,下春藥。
在床上、在板凳上、在門框上,、在衣服上……
隻要範閒生活的地方,幾乎整個小島,就沒有哪個角落沒有春藥的痕跡。
天知道範閒那時候才七歲,天天中春藥,是怎麼熬過來的。
現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了吧?
了解費介這老頭兒有多壞了吧?
所以,嗬……
在費介床上尿床這事兒,也是費介誹謗他的。
他怎麼可能會乾這事兒呢。
尊師重道,那是必須的。
“範閒,你記住了,從今日起,所謂秘密,那是隻有你自己知道的,才叫秘密。
我老了,也不想知道你在做什麼,打算怎麼做。
隻有一句話要囑托你。”
瞬間,這老混蛋的氣質整體仿佛都有了一個提升,語氣也鄭重,認真了許多。
“您說!”
費介拍了拍範閒的肩膀,“好好活著!我還得靠你小子給我養老送終呢。”
“你放心吧,像我這麼狗的人,閻王都是怕的。”
費介:“我這次回京,本是打算帶你逃離這裡,雲遊天下,躲開出使北齊這個差事,可如今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和武功境界,也就懶得廢那事兒了,想來……這大概是你早就計劃好的吧?”
範閒點點頭。
“你手下人才濟濟,像三瘋子和蕭十一郎那樣的高手,麾下應該不在少數,我也不再交代什麼了。
我老頭子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還有把子力氣,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開口就行。”
範閒笑了一下,“這天下可沒人敢小瞧您,有需要你老毒物幫忙的地方,我不會跟你客氣的。都是自家人,不坑你坑誰啊……啊,不對,是不找你找誰啊?”
“你小子!”
兩人又說了些事兒,然後範閒就離開了胭脂鋪子。
費介感慨了許多關於那三個小瘋子,以及回京路上,和蕭十一郎的各種事情。
說起蕭十一郎,他就恨得牙癢癢,那貨既然要保護他回慶國,卻一邊向錦衣衛暴露他的行蹤。
這才有了一路的刺殺。
費介嚴重懷疑這是範閒的主意,但範閒再三保證,這隻是蕭十一郎一個人的主意,等他回去了,一定繞不了他。
還有就是,費介好像很喜歡那三個小瘋子少年。
範閒看了老毒物幾眼,難道還打出感情來了不成。
寒沙域那一戰,三個小瘋子可是差點要了他老命。
至於三人用琅琊閣的保命金丹救了費介一命,這事兒範閒是知道的。
事後也讓梅長蘇做主,補償了他們三顆顆金丹。
從胭脂鋪離開,範閒這心裡……暖洋洋的。
這老毒物雖然有時候不講道理,但對他,是真的關心。
把他當作了自己兒子一樣培養。
哪怕在知道範閒在未來很有可能會走上起兵造反,逐鹿天下這樣的危險道路,他也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
甚至,關於琅琊閣這個話題,費介也有意識地直接避開。
在五個爹之中,費介和範建兩人,都是那種,為了範閒,可以與全天下為敵的人。
也正是如此範閒才不想過多地將他們卷入爭奪天下這場陰謀中來。
將費介留在北齊那麼長時間,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
如今自己即將北上,這次北上,就是天下陷入混亂的開端。
琅琊閣,北齊,東夷城,歸魂,甚至於慶也帝肯定會插上一腳,將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這時候將費介調回慶國,也是一種保護。
明日……
就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