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下去,可就真成嚴刑逼供了,朝廷律法森嚴,私闖公堂已然不該,我雖為太子,但也萬不可徇私枉法,既然證人的供詞沒有什麼問題,此事就此作罷。二哥,你以為如何?”
二皇子看了範閒一眼,然後對太子頷首,“太子殿下所言有理,就依太子。”
範閒眼睛微眯了一下,也不去瞧台上的兩位戲精,蹲下身子將司理理扶了起來,又從懷裡取出藥骨凝脂膏給她敷上,彎腰下去哢嚓一聲撕破了她的內層裙擺一角,用作綁帶,給她手指暫時固定,綁了一下。
堂上的眾人都有點傻眼,不是因為傳言中的玉麵小郎君對女人如此體貼柔情,愕然的是,你當堂撕了人家姑娘的裙擺,真的好嗎?
雖然裙擺有雙層,你亦隻是撕下一角,無傷大雅,但總歸是不雅。
還有,你為何不撕自己的?
司理理心中也是如此疑問,但心中還是暖暖的,這人心狠手辣,殺人如同割草芥,但對自己人是真的不錯,平時也沒什麼架子。
不然那個紅衣瘦柴乾和那個小胖妞也不敢屢次三番搶他糖葫蘆。
細細看著他給自己包紮,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給司理理包紮好,將她拉至身後,範閒這才抬頭看向堂上目瞪口呆地三人,微微拱手,“多謝兩位殿下秉公執禮。”
太子抬了一下手,站起身來,嚇得梅老頭也趕緊跟著站了起來。
“夜間毆打東宮編撰一事,或是有無辜,但是範閒,對於滕子京一事,你如何解釋?”
“滕子京是誰,與這事又有何乾係?”二皇子走下堂來,與太子殿下對峙。
“看來二哥消息不是很靈通啊,琅琊閣今日已經告示天下,即將在京都西城外十五裡的華陰山設立明閣,那明閣的掌權人,正是早已應該在澹州就死透了的滕子京,範閒曾經聲稱親手將其擊斃,如今此人突然複活,卻是成了琅琊閣之人。”
“可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敢欺上瞞下,鑒查院乃陛下爪牙,如此理論,這是欺君之罪!”
“那滕子京或早已暗中投靠了琅琊閣,範閒不過是受其蒙蔽。”
“有人曾看見,滕子京在兩天之前從範府出來,然後消失不見,再次現身之時,已然成了琅琊閣之人!”
二皇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是瞪了一眼太子,摸摸頭發,轉身一屁股坐在了審判堂下的階梯之上。
他是無招了。
按理說,這範閒應該不是如此大意之人才對,卻怎地會有這麼大的疏漏。
範閒與太子敵對,他做夢都會高興得醒來許多次,可若是範閒琅琊閣的身份暴露,自己如今不說已經中了那無解的生死符,就算上自己已經加入琅琊閣這一條,就逃不過一個死字。
心中雖然著急,但他更多的是想看看範閒要怎樣破局。
這場官司,從一開始二皇子就知道,太子必輸無疑。
之所以來了,隻不過是想在向範閒表達善意之餘,看看琅琊閣的手段,也想看看太子敗述時的窘態。
“太子以為,當如何?”範閒避而不答,直視太子,開門見山,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