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思轍搖搖晃晃地走進大堂,看了一眼飯桌,包括範建藍衣,紅衣在內,一家人都在吃著早餐。
自己竟然是來得最晚的那個。
疑惑不解地瞥了範閒一眼,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範思轍坐到了若若對麵。
“姐……”
“姐……”
範思轍連叫了兩聲,若若這才抬頭看向範思轍。
範思轍對著若若,往範閒的方向搖了搖頭,眨眨眼睛。
若若明白過來,起身和範閒換了一下座位,這下,範閒與範思轍剛好隔桌相對。
“哥,我昨晚怎麼睡在你書房?”說著,範思轍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不知道啊。”範閒低聲答道。
“那我昨晚找過你嗎?”
“沒有。”
“沒有?”範思轍仔細看了看範閒的眼神。
嗯,很真摯!
不像假的。
“難道……咱家鬨鬼了?”範思轍咽了一下口水,嘟囔道。
啪!
範建一下子把筷子拍在飯桌上,嚇得範思轍趕緊禁聲,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到我書房!”
範建說完,起身就去了書房。
範思轍環視一下幾人,疑惑問道:“說誰呢?”
“說我。”範閒放下碗筷,也跟了上去。
藍衣與紅衣,緊接著放下碗筷,也離開了。
“我也吃飽了。”若若對柳如玉執禮,然後也出了大堂。
見眾人都離開了,範思轍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大馬金刀地坐下,抓起盤子裡的一個肉包就往嘴裡塞。
一邊嚼著包子,嘴裡含糊不清地感慨道:“自從範閒來了京都,爹倒是很少找我麻煩了。”
“不見你,也未見得是什麼好事,我擔心,可能你爹心裡,對你還是有些失望的。”柳如玉給範思轍盛了一碗粥,說道。
端起粥,狼吞虎咽喝下,範思轍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這不是我們眼前應該擔心的,娘啊,咱們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咱們家,鬨鬼了!”
聞言,柳如玉極度無語,捏了捏眉心,道:“確實鬨鬼了,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兒子。”
走廊上,若若快步追上範閒,低聲問道:“哥,爹找你何事?”
範閒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範建,“不知道。”
“林珙死了!”
“連屍體都沒找著,隻帶回來一條斷臂,哥,是你做的嗎?”
範閒搖搖頭,“不是。”
“不管是不是,都要小心應付。”若若看了一眼範建的背影,對範閒擔憂地說道。
若若素來心細,爹今日的步伐,比往日要快了幾分,方才的聲音,也與平日裡有著些許差異。
範閒對若若點了點頭,朝書房走去,這時候範建已經進了書房。
若若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往藍衣的房間走去。
書房之中。
範閒轉身關上房門,尚未轉身,範建便開口了:“林珙死了!”
範閒緩緩關上房門,淡淡說道:“我已經知道。”
範建:“是不是你乾的?”
範閒:“爹,咱可不能冤枉好人,我與林珙並無生死大仇。”
範建往前走近一步,說道:“他背後策劃了牛欄街刺殺。”
“可我並無損傷,最多暴打他一頓出氣即可,沒有必要奪他性命。”
範建沉吟了一會兒,問道:“藍衣昨日清晨時出府,傍晚方回,期間,她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