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況我們需要進一步觀察，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把你留下。”居間惠說，她的臉上沒有波動。如果葉一凡真是幕後黑手的話，在自己問這些話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吞吞吐吐的反而沒那麼多嫌疑。
“我不是TPC那些老古董，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完全可以和我說。當然，要是不說的話我也不逼你。”
說實話，葉一凡也能感覺到居間惠不一樣。從電衝係統那件事起，他就對居間惠有種母親的信任感。她是舊GUTS隊長，接觸過迪迦奧特曼，說不定前代迪迦奧特曼也和飛鳥信一樣，是個普通人呢？居間惠也很可能知道前代迪迦奧特曼是誰。
“我就當你說的是實話，畢竟電衝係統的觀察，你並不像一個壞人。當然，我不希望你騙我。”
居間惠依舊在紙上記錄著什麼。葉一凡的試卷已經作為最高機密封存了，知道了也就她一個人。問起那份試卷也不過是她的試探，她並不會上報給TPC。
但這個青年，身上依舊隱藏著許多疑點。
“你現在的狀態，我要對你進行一次精神測試。”
大屏幕亮了，一束強光朝葉一凡打下來。他隻能眯起眼睛問：“精神測試，是什麼？”
“在TPC，我們有一套測試人類精神與認知的方法。”居間惠雙手合十望著葉一凡說，“人的精神狀態，我們將它稱為San值，也就是心智的單詞sanity的簡稱。”
“TPC，GUTS是專門處理異常現象的組織。所以經常會麵對根本不可能屬於這個世界的、無比恐怖的知識和存在，並在精神和肉體上理解它們那令人顫栗的真意。這些經驗必會對他們的正常世界觀造成動搖和破壞。”
葉一凡眯著眼睛，問：“所以，經曆了這次事件，我的精神和認知出現混亂了嗎？你們現在想看看我有沒有發瘋？”
居間惠點點頭：“這也是考核的一環。如果你的San值過低，你就不能進入特殊部門了。畢竟誰都不想被瘋子在背後捅上一刀。”
這些話，葉一凡也覺得情有可原。他在經曆那些事後，精神狀態肯定低於常人，但起碼還能保持正常人水平，San值低也不會低到哪去。
“開始吧。”
居間惠說完，屏幕上就有了畫麵。葉一凡看見那是一個農夫殺豬的視頻。割開脖子，豬的慘叫、放血，接著被分解。豬蹄、排骨、五花肉......都是鮮紅的。
常人看到估計沒多大感覺，可葉一凡卻聯想到池班長他們死亡的慘狀，他感覺到一股壓抑、躁亂，全身已經顫抖起來。居間惠隻是默不作聲將這一切記錄下來。
接著屏幕上又播放一些圖片。有畢加索的抽象畫、人類的追悼會、深山老林，還有一座高塔，腐爛的蠕蟲。
葉一凡能感覺到體內的黑暗力量正在湧動，頭腦仿佛受到壓迫一般刺痛起來。足足過去有數十分鐘，葉一凡的眼睛已經充血，表情扭曲且怪異。
這一切都被居間惠看在眼裡。其實San值檢測，也就是麵對一些令人不適的場景。如果被試者San值過低，即使看到低衝擊力的場景，也會表現出驚恐、壓抑、譫妄、叫喊，很顯然葉一凡現在就是這樣，要是換成普通人就不會有多大反應。
很顯然，葉一凡的靈感很高。麵對這些異常時總會聯想到詭異的畫麵，居間惠隻能邊記錄邊提醒他：“葉隊員，放輕鬆，這裡很安全。”
葉一凡隻能點頭答應，可他根本放鬆不下來啊！隻要一看到冷色調的圖片就會害怕、恐懼，因為那裡隱藏著異類，隱藏著黑暗力量，池班長和傑宇就是那麼死的。
“啊.....啊！啊啊.....啊！”
葉一凡仿佛失心瘋般大叫起來，他撐不住了。居間惠隻能停下測試，畢竟接下來還有更加富有衝擊力的畫麵，他怕葉一凡會瘋掉。
不過現在的測試結果，居間惠已經有數了。
“喝口水，冷靜一下。”居間惠給葉一凡倒了杯水，可葉一凡哪喝的下。他看那杯水就感覺裡麵充滿了蛆蟲，與肮臟的黑色真菌.......或者鮮血。
居間惠見了也沒動作，他將測試結果寫上後，先說：“San值按百分算。普通人的San值一般在100~95內，低於80的話，就說明這個人有輕微的抑鬱與精神疾病，低於60的話就說明他有嚴重的精神疾病與重度恐懼症，低於30的話......就說明這個人已經瘋了。”
“你的San值，是36.......”
葉一凡聽了點點頭。36，這是個很危險的數字，他已經接近瘋狂的邊緣了。
“San值過高也不是什麼好事，但San值過低絕對是件壞事。葉隊員，你的情況很危險。”居間惠說。
葉一凡咽了口唾沫，他也早想到自己的San值會低於常人很多很多，但沒想到會這麼低......但他現在居然還能思考、說話，也真是個奇跡。
“那我還能加入特殊部門嗎？”葉一凡問，他比較關心這個。
“你需要進行放鬆來調整精神狀態，現在明顯是不合適的，San值最少也要在50以上。”居間惠苦笑一聲說，“但是誰能保證進入特殊部門後，San值會這麼高？實話告訴你吧，你們要進入特殊部門的第一個事件，已經有一個類GUTS組織調查了。但他們隻活下來一個，那個人的San值隻剩下2，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聽到這話，葉一凡的後脊有些發涼。San值隻剩下2，那可不代表和死了沒什麼區彆，反而是極度危險的人。
已經能想到進入特殊部門後要麵對的恐懼了......
“你本來就不需要考核，所以我給你15天的假期去調整精神狀態。”居間惠給了葉一凡一張藥單說，“十五天後會再對你進行一次San值檢測，若是低於45，你就隻能去TPC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了。”
“明白了.......”
葉一凡接過藥單，他要去醫療室開一些精神藥物。十五天假期要把San值補回來，經曆了那麼多超乎常人理解的事物，他也需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