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跟砍白菜似的,彆提多興奮了。”
“馬近山真特娘不是個東西,弄一群新兵蛋子,看來那個狗東西是真過氣嘍!”
馮立春眯著眼睛,諷刺著馬近山。
張管金“哈哈”一笑,“要我說啊,馬近山就是不識趣!”
“姓張的都不敢跟蝗軍硬剛,他姓馬的憑什麼啊?!”
“往後這鶴城,一定是咱蝗軍的天下!!”
“團長說得對,司令要是成了黑省主席,那我敢保證,您就是黑省副主席!”
“哈哈哈!”
“還得是你會說話啊!”
“咱要是當了黑省副主席,那黑省的姑娘一天給你玩一個,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樣!哈哈哈!”
馮立春獐頭鼠目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哈哈哈,多謝團長!”
轟~
一聲清晰的轟鳴聲伴隨著明顯的震感傳至張管金的全身。
他低頭看著腳下塹壕鬆動的黑土,“什麼動靜?”
轟!
張管金話音剛落,一枚高爆彈在他麵前十幾米處瞬間爆炸。
炮彈爆炸的瞬間,直接把坐在塹壕上休息的漢奸撕裂成碎片。
不知道是誰的胳膊,也不知道是誰的大腿,在炮擊爆炸的轟鳴聲中起飛,在濃煙滾滾的上空中下墜!
霎時,密集的炮彈在昂昂溪陣地炸響!
炮彈瞬間摧毀騎兵團簡要的防禦工事,將躲在塹壕裡麵的漢奸全部暴露在平坦的陣地上。
在八門105毫米的野戰炮轟擊下,無數騎兵團的戰馬亂作一團,四處逃竄。
暴露在陣地上的漢奸,頭埋進土裡,雙手抱頭,趴在轟炸過的塹壕,散兵坑。
有的漢奸嚇得在炮火輪番轟炸的陣地上亂跑。
他們一邊跑一邊喊著救命!
有人會在爆炸過後,躲進炮彈坑,尋求一絲安慰。
陣地上的散兵坑裡,塹壕裡,彈坑裡,全部都是漢奸的肢體。
漢奸的血液澆灌著昂昂溪陣地上的黑土地。
泥濘中隨處可見斷臂,隨處可見人骨……
在炮火聲中夾雜著淒涼的哭聲和哀嚎。
炮擊沒有停止,在八門野戰炮分彆裝彈輪番轟炸時,炮營裝備的九二式步兵炮,和抵進炮擊的迫擊炮,也在向騎兵1團陣地輪番開火!
炮營六個前沿觀察員,從三處高地,為炮營九二步兵炮、克虜伯105毫米野戰炮和抵進射擊迫擊炮提供轟炸方位。
他們用旗語,報告距離,方位,高低數據。
以求得每一次轟炸都打在敵人的痛處!
張管金和馮立春躲在昂昂溪臨時指揮所,他趴在地上不停地撥打電話。
電話靜默無聲。
在第一輪炮擊開始時,他和宇都宮師團,洮南邊境保安軍就失去了聯係。
張管金絕望的雙手護住頭,他看向遭受轟炸的陣地,徹底絕望了。
影子團炮營對昂昂溪持續炮擊45分鐘。
炮彈席卷昂昂溪騎兵團整個陣地,覆蓋麵積達到百分之90。
45分鐘後,炮擊停止。
整個昂昂溪騎兵1團陣地上濃煙滾滾,到處屍橫遍野,到處殘肢斷臂!
短暫的寂靜後,這片陣地終於響起了悲涼、淒慘的唉聲。
張管金和馮立春費儘九牛二虎之力,爬出前沿指揮部。
張管金渾身顫栗,他雙腿,在不停地發抖。
低頭看腳跟前,是一隻裹著黑泥的胳膊,和燒成焦炭的頭顱……太慘了!
“還有活人嗎?”
張管金打開快把套,拔出手槍,他看著濃煙滾滾的戰場,內心深處惶恐不安。
炮擊過後,張管金短暫的雙耳失聰。
大約過了一分鐘,一陣陣馬蹄聲,似乎正從四麵八方傳來。
是幻覺嗎?張管金咽了口口水,他想看清濃煙外圍到底有什麼。
那種未知的恐懼,讓他覺得比死,還要難受。
馮立春:“團,團長,好像,好像是騎兵……”
他帶著一絲顫音看向鐵蹄聲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