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告訴腳盆雞,這個啞巴虧,他必須得親自吞下。
吞不下,那就打!
腳盆雞不會想不開,和蘇維埃開戰。
當前,一個亞洲華族戰場,就叫他有些忙不過來。
又怎麼會突然對蘇維埃宣戰?
……
陳家站。
葉安然剛跳下軍馬。
雷睢生就跟了上來,牽住馬韁,嘿嘿一笑。
“師長,你咋知道夏小姐在這兒?”
嗯?
葉安然愣住,他不知道啊!
他看著雷睢生,左右環顧整個戰場,也沒見到夏芊澄。
“人呢?啥時候的事兒?”
雷睢生指了指前指不遠處的石頭屋。
“做手術呢。”
葉安然心裡五味雜陳,這千金大小姐,是真不怕死啊!
他走到房間門前。
衛兵向他敬禮。
葉安然掀開棉襖做成的門簾。
夏芊澄一個人,頭頂懸著十幾個手電筒,正在給楊百家做手術。
她忙的太認真。
幾乎沒有注意到葉安然進屋。
葉安然默默地看著夏芊澄,她鼻尖上,臉頰掛著晶瑩玉透的汗珠。
他作為一個首都醫科大學的專業生。
看著楊百家斷掉的腿。
說實話。
這場手術,一個人完成,可能需要十幾個,二十幾個小時。
看目前的完成進度。
應該是快到尾聲。
這丫頭,虛脫的快要撐不住了。
葉安然輕盈的走到夏芊澄身邊。
擦拭去她臉頰的汗珠。
夏芊澄的手,穩穩地停在半空。
一動不動。
這是一個手術醫生的基本功。
護士的手和手術醫生的手,在靜置的瞬間,是不會發抖的。
就像穩定住射擊角度的狙擊手。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夏芊澄側臉看著葉安然。
她呼吸微弱,眸光迷人,確定身邊的人無害,夏芊澄繼續手術。
葉安然在臉盆洗了把手。
接著用酒精消毒手心手背。
“我來幫你。”
夏芊澄一怔,她手再次置於空中,柔聲輕語:
“殺人你在行,救人,你也行嗎?”
她不信。
行不行?
那要把馬近海抓來問一問了。
他實習期的第一課,馬近海就是標本,手術非常成功。
葉安然嘴角一掀,“你一個胸內科醫生,外科也在行?”
夏芊澄微微一笑。
“我在多倫多醫學院修習了多門學科。”
“這都多虧了我有一位良師益友,他在多倫多醫院非常有名氣。”
一邊說,夏芊澄一邊繼續手術。
葉安然輕輕點頭,“是白老師?”
夏芊澄直接原地愣住。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葉安然,“你怎麼知道他姓白?”
葉安然:“猜的!”
夏芊澄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記得好像沒有你這號同學……”
“……”
葉安然腦子裡劃過白老師抵達華夏時的情景。
他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
繞到夏芊澄身後,葉安然雙手伸到前麵,接著握住了她的手。
“換我來。”
“你給我打下手。”
“……”
夏芊澄的心怦怦跳個不停。
她回頭看葉安然,側臉的時候,兩人差點親上……
她臉色倏地通紅,“大哥,做手術呢,你能不能對戰士負責?彆跟我鬨行不行?”
“再鬨,我就生氣了。”
夏芊澄氣死,他好歹也是一師之長。
還是黑省副主席。
在這個時候和自己貼那麼近,一點都不分場合!
葉安然接住她手裡的醫療鉗,“相信我。”
呼~
簡短的三個字,像是有魔力一般。
夏芊澄心顫的同時,她選擇了相信。
葉安然抬高胳膊,夏芊澄從臂下鑽了出去。
她站到葉安然對麵,認真地審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從手術開始,到目前為止,夏芊澄用了十幾個小時。
從昨天下午,一夜未眠,到今天上午……
她都在強行的撐著,心中的執念是必須挽救這個16歲的男孩!!
葉安然輕舒了口氣。
他又一次拿上了醫療用具。
他看著躺平的楊百家,隨後開始手術。
創傷麵具很大,爆炸造成的右腿筋骨錯位,血管位移,有嚴重灼傷的痕跡。
那些堵塞的血管,夏芊澄清理乾淨了。
他現在隻需要完成縫合術。
手術就成功了。
夏芊澄看著葉安然修長的手,在楊百家傷口處來回移動,穿梭。
她整個人都麻了。
對葉安然的認識,瞬間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天呐!
這也太厲害了吧???
夏芊澄咽了口口水,她一直憋著一口氣,這口氣能叫她順利完成手術……
見葉安然手法精湛,無比的熟練,夏芊澄憋著的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接著她渾身一軟,直接暈倒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