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安然握著電話。
他現在就一種想法。
話筒用來砸何勤,座機用來砸小降!
也就是離著這兩人比較遠。
要不然,葉安然敢把這兩個混蛋丟海裡去浸豬籠。
電話裡,何勤語氣低沉著,“葉師長。”
“關於溫和保險的事情。”
“就先算了吧。”
“少帥的意思,是先服從金陵的命令。”
葉安然:“……”
他平複了下有些躁動的情緒。
短短幾句話。
讓何勤這混蛋氣的他胃疼。
張小六真他娘的是個扶不起的劉阿鬥。
他平複了下呼吸,“何委員長。”
“降先生跟你說過的話,不止這些吧?”
“我猜,他一定還跟你說過。”
“接管我和大哥的部隊,然後分散管理。”
何勤:“……”
電話那邊,何勤不由渾身打了個冷顫。
他本來不想說的。
按照金陵方麵的囑咐。
是要等葉安然離港三天後,接管黑省守備軍。
何勤感到非常意外。
葉安然猜的也太準了。
他在電話裡尷尬地笑了笑。
“是,是有這樣一件事。”
“降,降公主要是怕你們走了,隊伍散了。”
…
葉安然氣炸。
“你他媽散了,老子的隊伍也散不了!!”
“何勤!”
“你他媽不長腦子對嗎???”
“你狗東西枉為軍人!!”
“我問你,你們在長城以南安置的是不是溫和省百姓??”
“好啊!”
“鬼子一句話,你們這群喪權辱國的狗東西,就嚇癱了!!”
“知道小降讓你到塘兒沽簽訂什麼協議嗎???”
“你知道簽完協議後的後果嗎?!”
“你今天和鬼子簽訂塘兒沽協議!”
“就代表承認滿洲國的存在,承認長城以北往後和鬼子一個姓!!”
“你等著,你給老子等著!”
“等老子打完了溫和省的鬼子。”
“我好好把你和小降丟海裡洗洗澡!!”
啪~
葉安然啪的一聲撂了電話。
這是他執行軍事主官以來,第一次情緒失控。
豐寧作戰室裡。
靜默無聲。
從剛剛葉安然和何勤的對話。
他們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放棄溫和。
指揮官下野。
等同於將華族領土,送給鬼子。
他們表情僵硬。
不敢相信降先生會做出這種喪權辱國的決定。
突然。
一名通訊兵站在前指門口。
“報告師長。”
“這是今天最新一期的報紙。”
葉安然舒緩了下情緒。
他示意通訊兵把報紙拿進屋。
他取了一份。
“其他的分給大家看看。”
“是!”
通訊兵買下了今日全部的報紙。
厚厚一遝。
分發給在場的軍官。
時局動蕩,報紙上的信息,是掌握當前全國重大事件,最直接的渠道。
在報紙頭條,一則新聞引起葉安然注意。
“徒河鐵路局局長陳彪,因拒執行關東軍司令長官武藤信球殘殺溫和百姓一要求,慘死徒河車站。”
在題目的下麵。
是整個事件發生的經過。
在這條新聞的一側。
寫著:“一家三口無辜百姓慘死徒河車站,年齡最小的僅七歲。”
題目下方貼著一家三口慘死的照片。
觸目驚心。
葉安然隻看了一半。
他實在是難以看下去整個新聞事件。
身處前指的各級指揮官,表情僵硬,兩眼冒火。
馬近海看完。
他咽了咽口水,轉身看向葉安然。
“三弟!”
葉安然循聲望去。
“打吧!”
“哥求你了。”
馬近海突然認真起來。
他七尺須眉,眼窩淺到落淚。
他這話剛說完。
屋內數十指揮員倏地一聲起立。
“第29軍請戰攻打溫和!”
“海軍陸戰二師請戰攻打溫和!”
“獨立二旅請戰攻打溫和!”
“……”
媽的!
什麼叫軍人?
這才是軍人!!
葉安然抬頭看著在場每一張不畏生死的麵孔。
住在彆墅裡的人。
永遠體會不到窮苦百姓,麵對侵略者時那種無力、窒息的感受。
那些窮苦出身的人。
困難時唯一的信念,是求救軍人。
唯一的安全感,更是軍人給的。
倘若連國家軍隊,都棄民眾於不顧。
那這個國家,又能走多遠呢?
葉安然環視著全體指戰員。
“諸位仁兄。”
“小鬼子給降先生下了最後通牒。”
“要求我們三日內撤離溫和全境。”
“同時,承認長城以北,歸滿洲國。”
“照小降那麼說,咱東北地區的人民,以後就跟著鬼子姓了。”
“何勤馬上會派人去塘兒沽,和關東軍副參謀長岡村寧二,簽訂塘兒沽停戰協議。”
“這也意味著長城自動抗戰失敗。”
“小鬼子贏了。”
葉安然長歎。
“我就問你們答應嗎?”
倏地。
整個指揮部裡響起驚雷一般的聲浪:
“抗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