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靜謐的會議室裡。
隻有何勤在咆哮。
他摁著宋謫元的肩膀,埋怨他不爭氣。
何勤陰鷙的眸子,看向葉安然。
這一刻。
他終於知道。
葉安然為何要給他好吃好喝的供著。
隨他一同來金陵“請罪”了。
他媽的!
誰家好人“請罪”,騎長官脖子上拉屎啊?!
他轉身。
麵向老師,目光如炬。
“先生。”
“東北野戰軍實力雄厚。”
“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收編察省同盟軍。”
“誰能保證姓葉的,不會背叛金陵?”
“就他現在這個德行,眼裡沒有紀律,知法犯法,帶頭抗命!”
“其下屬一堆牛馬,陽奉陰違,他要是收編了察省同盟軍。”
“必將是金陵一大威脅!”
…
何勤豁出去了。
他說人壞話。
已經到了不避人的地步。
葉安然安靜地坐著。
他看著何勤滔滔不絕,手舞足蹈。
恨不能立即處死自己,情不禁苦笑。
這一刻。
葉安然仿佛穿越到了36年12月12日。
楊、張二人兵諫,欲臨之以兵,懼而從之。
何勤被任命為討逆軍總司令。
主張重兵討逆張、楊。
在解決長安事變過程中,何勤不惜和降夫人領銜的求和派撕破臉,堅持兵討長安。
這一主張,何勤遭人詬病,欲要借刀殺人,而後取締金陵首席,成為最高掌權者。
時值目下。
何勤正在用他高超的演技,和腳盆雞學到的軍事理論,意圖阻止東北野戰軍收編察省同盟軍。
何勤吐槽了五分鐘。
講了一堆陰謀論。
葉安然是個職業軍人。
與同是軍人,政治家的何勤不同。
這個狗東西他娘的一肚子壞水。
“先生。”
“有葉安然這種不遵守命令的軍官。”
“東北野戰軍早晚出事!”
葉安然:……
太他媽過分了。
他右手攥成拳頭,在會議桌上叩響三下。
“何委員長。”
“要不這樣吧?”
“我懂你替先生排憂解難。”
“害怕我葉安然起兵造反。”
“這樣,要老師給你搞個東北野司的委任狀。”
“你來野司監督我們。”
何勤愣住。
要知道。
他聯合雨老板,往東北軍高層插根針,都插不進去……
葉安然突然同意他進到野司擔當要職。
何勤懵逼了。
他看著葉安然,扶了扶隻剩下一個鏡片的眼鏡。
“當真?”
葉安然點頭。
老師威儀的麵孔露出三分微笑。
他給葉安然的表現打滿分。
不管怎麼說。
葉安然能有這個想法。
就說明他沒有二心。
也算是給他吃了個定心丸。
何勤轉而看向老師,“我反正是沒意見。”
老師微微一笑。
“那就任命何勤為東北野司副司令。”
“你同意嗎?”
他看向葉安然。
葉安然點頭,“先生的決定,我自然是讚同的。”
“我隻有兩個條件。”
“其一,何長官不能參與野司軍事行動。”
“我們在東北,麵對的都是窮凶極惡的鬼子。”
“何長官早年留學腳盆雞。”
“又兩次就讀於腳盆雞陸軍士官學校。”
“我怕他拿著我的戰友當兵痞,去和他那些腳盆雞陸軍士官畢業的同學,做交易……”
轟~
會議室的氛圍緊張異常。
不少人眉頭緊蹙,神情緊張。
敢這麼懟何勤的人,可不多。
何勤氣炸。
“你放肆!!”
葉安然微微一笑,“你看,何長官身為北平軍事委員會的委員長。”
“理應謙遜有禮。”
“彆動不動就你他媽的,你放肆……”
“請問,你把老師放哪裡了?”
何勤:“……”
他大口喘著粗氣,“嗬!”
“就你們那個破爛軍隊!”
“爛泥扶不上牆!”
“給華夏軍隊丟臉!”
…
葉安然輕歎。
“東北軍垃不垃圾……”
“給沒給國家丟臉……”
“建議何長官去問問本莊繁,武藤信球,和土肥原。”
“他們三個都是見證者和親曆者……”
葉安然不吵不鬨。
語氣平和。
可他每一個字,發音準確。
以至於會議室裡每一個人能聽得懂,聽得見。
何勤臉綠成了一道光。
他表情僵硬。
不再言語。
他現在隻想撕了葉安然。
隻想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