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然正襟危坐。
他神情嚴肅的凝視著,坐在他對麵的腳盆雞代表。
自滿清以來,華夏和列強的每一次談判,都是在退讓中進行的。
幾乎沒有一個談判達成的協議,是平等的。
他們給華族人貼上了懦夫、東亞病夫等諸如此類的標簽。
葉安然心情複雜,沉重。
無論今天的談判結果如何,隻要鬼子一天不滾出東北,那這個仗,他就一定要打!
葉安然坐在安娜、伊萬諾夫兩人中間。
先不說馮·愛德華。
有安娜和伊萬諾夫為他背書。
今天的談判結果隻有一個。
他要做贏的一方。
在葉安然對麵,內田康齋身心俱疲。
這種處於被動的談判,讓他覺得非常難受。
甚至有種如鯁在喉,如芒刺背的感覺。
岡村寧二抬頭,他眉頭擰成麻花,反駁道:“葉將軍。”
“你剛才說,我們的軍艦,炸毀了中德貿易商船?”
“我身為關東軍總參謀,怎麼不記得有過這種事情?”
“請你不要誣陷我們。”
…
岡村寧二一臉問號,雖說關東軍最近的仗,打得不是很漂亮。
但要說在黃海擊沉過中德貿易商船,他們絕對沒有乾過。
這鍋,關東軍不想背,也不能背。
剛剛,葉安然說那一艘船,價值幾個億美金。
差點把他魂嚇丟。
…
麵對岡村寧二的反駁,葉安然側目看向馬近海,“給他們看看證據。”
“是。”
馬近海點頭。
他從包裡拿出一遝照片,扔到內田康齋等人麵前。
內田康齋拾起照片。
是一艘桅杆懸掛海軍軍旗的軍艦,正瞄著一艘商船開火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
卻是能從照片內容上,認出是他們的軍艦,軍旗。
內田康齋麵色凝重。
確實不是關東軍擊沉的商船。
是腳盆雞海軍。
岡村寧二當場撇清責任,“葉將軍,我們是陸軍。”
“這是海軍造成的。”
“所以,這條不算。”
…
葉安然微微一笑,他看向麵容扭曲的內田康齋。
關東軍不負責不要緊。
有人負責就好了。
半晌。
內田康齋歎了口氣,“葉將軍。”
“戰爭難免會對平民造成一些損失和意外。”
“但,這也不能夠全怪我們。”
“你們作為挑起事端的一方,也有一定的責任。”
…
葉安然一臉懵。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畜生。
看著內田康齋醜陋的嘴臉,他叩了叩桌子,“我想,這場談判,可以到此結束了。”
“說實話。”
“要不是我姐和伊萬諾夫他們來新京,東北軍絕對不會和你們談判。”
葉安然站起身。
他準備離開新京了。
早晚有一天,他的部隊,會打到新京來。
到那個時候,再和他們談判。
許是見葉安然動怒,本莊繁連忙站起來賠笑,“葉將軍。”
“您消消氣。”
“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我們不如把事情說清楚。”
“怎麼樣,東北軍才能從雙馬島撤軍?”
他先是賠笑。
接著拋磚引玉。
等葉安然坐下,本莊繁語氣平和的說道:
“是這樣的。”
“我們是世界上擁有水麵艦隻最多的國家之一。”
“想要從貴軍手裡,搶奪回雙馬島,隻是時間問題。”
“況且,我們島上居民和軍人,也都因為這場戰爭付出了生命。”
“如果我們的海軍部隊強行登島,幾百艘軍艦對你們停泊在雙馬海峽的軍艦同時開火,恐怕,你們東北軍剛剛成立的海軍,遲早會葬身大海。”
本莊繁眼睛一直觀察著葉安然的微表情。
想從他的眼神,或者一舉一動,找出一點對談判有利的破綻。
可是。
他觀察了半天,卻是找不出葉安然一點毛病。
葉安然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哪怕是他說到東北海軍全軍覆沒。
葉安然竟然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有個他這樣的對手,簡直太可怕了。
葉安然安靜地坐著。
不得不說。
本莊繁真的有兩下子。
幾句話,就洞穿了他現在所有的擔憂。
何衛國告危的電報,早就呈送到了野司司令部。
為了能緩解何衛國的壓力。
鶴城空軍百分之八十的應龍戰鬥機,飛往雙馬機場,全天候備戰。
老實說。
東北海軍和腳盆雞海軍實力相差甚遠。
雙方如果拉開架勢打一架,東北海軍堅持不了多久。
他來新京,和內田康齋談判,有一多半的原因,是想給停泊在雙馬海峽的東北海軍,尋一線生機。
…
既然被本莊繁看穿了,葉安然也就不再隱藏什麼。
他抬頭凝視著本莊繁,沉聲說道:
“你也不用威脅我。”
“論海軍,我們可能打不過你們。”
“要論空軍,恐怕你們還差點意思。”
“鶴城空軍的實力,想必諸位已經見識過了。”
“我們在雙馬島備戰的飛機,使用的炸彈,和你們在林甸縣投放的是炸彈是同一種。”
“隻要你們敢讓東北海軍消失,我就能讓短崎、倒黴島上的人消失。”
“東北軍打仗,沒什麼經驗和兵法,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我們就一換一。”
……
本莊繁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