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
代漁農麵皮和凍土豆一樣,成了紫青色。
他佇立在葉安然麵前,瑟瑟發抖。
動明樓。
成了他最後悔的一件事。
葉安然轉而看向代漁農,“代長官。”
“據我所知,是你的人,抓了我兄弟。”
“你一定知道,他們在哪吧?”
他凝視著代漁農,一直盯著他的眼睛。
和這種人打交道,要有一百八十個心眼。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坑了。
雖說他經常坑一坑小六子。
但在代漁農這種高智商的人麵前,葉安然覺得還是謹慎一點好。
代漁農深呼口氣。
他沒有先說明樓被關在哪裡。
而是解釋道:“葉將軍。”
“這裡麵可能有誤會。”
“容我跟你解釋一下……”
他有些惶恐。
畢竟是單槍匹馬,大半夜被葉安然從金陵羈押來滬城。
依照小葉子的脾氣。
保不齊能給他扔進黃浦江洗澡。
…
葉安然一臉冷漠,他凝視著代漁農,沉聲說道:“代老板放心。”
“冤有頭債有主。”
“隻要明樓和明台安然無恙,我保證您老人家不會有事。”
“我也不想聽你屁話!”
葉安然突然神色一冷,“如果你不來帶路,等我的人找到明樓和明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代漁農喉結滾動著。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成,我來給你帶路。”
他隨後走到停在一旁的汽車副駕駛,開門坐了進去。
葉安然看著關上車門的代老板,他神色一冷,抬頭看向在場的軍官,“弟兄們,走!”
…
“是!”
他們集體回應。
聲音響徹。
集結完畢的部隊,在各指揮員的口令聲中解散,登車。
間隔一分鐘。
機場停機坪前停滿的軍車,全部依次點亮車燈。
規模宏大。
如同矩陣。
代漁農感覺麵皮發燙,他望著車窗外動起來的軍車,心情複雜。
此刻。
他整個人猶如掉進冰窟。
又覺得靠近邊爐,臉似乎被炙烤的發燙,通紅。
而他臉往下的身體器官,是涼的。
葉安然挽住明鏡的胳膊,“大姐,我們走。”
明鏡哽咽著點頭。
葉安然攙扶著明鏡到一輛汽車後門,請她上車。
明誠坐進副駕駛。
葉安然上車前,看向馬近海和孫茂田。
兩人意會。
接著坐進了代漁農乘坐的汽車裡。
淩晨四點,浩浩蕩蕩的軍車車隊開出機場。
代漁農的車開在最前麵。
借著萬家燈火的光,華夏軍隊的汽車打破了腳盆雞禁止金陵滬城駐軍的破協議。
葉安然坐在車裡。
安撫著明鏡的情緒。
這個他印象裡一向堅強,強勢的大姐。
如今淚眼婆娑,哭的像個無助的青春少女。
所謂的堅強。
隻是某些時候的無奈罷了。
在人最為無助的時候,受人欺負的時候,隻能夠故作堅強。
她一個女人。
要撫養明樓、明誠和明台。
不堅強怎麼樣?
不堅強隻會讓人欺負……
隻是。
此刻。
明鏡在拯救明家兄弟的路子上,已經黔驢技窮了。
這個時候沒有一個貴人出現。
明鏡會崩潰的。
人在最困難的時候,方能夠見證世態炎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