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川崎熊男躲在隊伍的後方,他一頭黑線,緊張地額頭直冒汗。
以他的經驗。
不會有人在兩側都是平原的地方埋伏。
但,眼前的一幕和他所預想的,完全相反。
守在川崎熊男身邊的加藤明誌,皺著眉頭,神情僵硬。
混蛋。
他的那輛九二式坦克車,裝配給他們先遣聯隊不到一周的時間。
在這期間更是一炮未發。
來永川西線的路上,加藤明誌在腦海裡幻想了無數次坦克朝著支那軍人開火的場麵。
原以為,有坦克和裝甲車的加持,他們會非常輕鬆的消滅永川西線的敵人。
他甚至連勝利之後,從大佐晉升少將的儀式感,都想到了。
看著前麵被大火包圍的坦克和裝甲車,加藤明誌委屈的噘著嘴,那是燃燒著的坦克嗎?
不是!
大火燃燒著的是他的將軍夢。
先遣聯隊的步兵跪在路邊,朝著荒地朝他們射擊的106師官兵不斷地扣動扳機。
他們一邊開槍,一邊向後移動。
最先部署在公路中間的機槍手,被影子快反突擊營的炮兵炸飛。
鬼子喪失了重火力的壓製,隻能一邊開槍一邊往後撤退。
早就等在荒地裡的第54團,55團,和56團集中了團裡的全部機槍。
以公路為中心,他們趴在荒地裡,架著輕重機槍朝著鬼子猛烈開火。
…
川崎熊男神色凝重。
他看向身邊的加藤明誌,怒吼道:“撤退,快撤出去。”
他嚷嚷著撤退。
一路小跑到軍馬跟前,他動作利落的跳上軍馬準備跑路。
…
加藤明誌看向跨上軍馬的川崎熊男。
他惱火極了。
難怪這個將軍會在永川西線一敗塗地。
遇到事情掉頭就跑……混蛋,他把天蝗和帝國陸軍的臉麵都丟光了。
他從懷裡拽出掛在胸前的口哨,用力吹了一下。
是鬼子撤退的哨音。
吹完撤退的口哨,加藤明誌跑到一旁的軍馬前,一隻手牽住馬韁,飛躍上馬,雙腿一夾馬肚子,掉頭猛跑。
指揮官一跑。
那些在路上和東北軍打仗的鬼子軍心瞬間渙散。
他們顧不上朝著荒地裡埋伏的東北軍開槍,朝著來時的方向拔腿就跑。
到了這個時候,考驗的是誰運氣好,和誰的腿快了。
他們單手拎著步槍,邁著小短腿瘋狂的逃逸。
就在加藤明誌和川崎熊男騎著軍馬,帶著一隊幸存的鬼子,順著來時的公路逃跑時。
馬近海帶著突擊二營狂奔至此。
他氣喘籲籲,一路跑的滿頭大汗,看著朝他飛馳而來的兩匹軍馬,馬近海倏地舉起步槍,瞄準。
啪~!
槍響。
一枚7.62毫米彈頭從加藤明誌肩膀頭貫穿而過。
子彈貫穿過加藤明誌的身體,一朵紅色玫瑰在他麵前瞬間綻放,又瞬間消失,血呼他一臉。
加藤明誌左肩一疼,他右手去捂傷口的時候,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砰的摔下軍馬。
同加藤明誌雙騎前進的川崎熊男愣住。
他愣神半秒。
倏地回過神,左手突然拽住馬韁繩,軍馬縱身一躍,拐彎跳進荒地。
川崎熊男想從荒地繞過堵在前麵的東北軍。
他軍馬在荒地上狂奔。
川崎熊男拔出手槍,一邊跑一邊朝著公路上的突擊二營開槍。
馬近海看著在地裡撒歡一樣的川崎熊男。
他走到趴在路邊的機槍手身邊,拍了拍他肩膀示意機槍手讓一讓。
機槍手快速躲到一邊。
馬近海趴在機槍後麵,他拉動槍機,豎起機槍上方的標尺,瞄著狂奔的軍馬,扣動扳機。
噠噠噠!
噠噠噠!
一連串的子彈打在軍馬的行進路線的前麵。
他點射幾次後,突然連續扣動扳機。
噠噠~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