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批人下車的一瞬,便把槍舉起來瞄準了葉安然和李忠義。
被他們用槍指著。
葉安然黯然神傷,頓感失落。
一身新軍裝,一套好裝備,結果養了個狼崽子?
關鍵這些人手裡端著的槍,是前不久葉安然剛剛送給李忠義的衝鋒槍。
拿老子的槍,打老子?!
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好”的兒子。
他們當中軍銜最高的是個少校。
起初。
少校還有些疑惑,這些剛剛落地的傘兵,竟然穿著和他們一樣的軍裝,拿著一樣的裝備……
直到他看見這些人的最前麵,李忠義陰沉著臉,目光凶狠地盯著他,他頓時懵逼了。
少校緩緩地抬起手來,他把手伸到身邊戰士端著的衝鋒槍槍身上,接著緩緩地,慢慢地把他的槍口往下壓。
直至槍口不再指著李忠義,少校立正,敬禮。
“報告司令。”
“第54師63團1營少校營長祁連生向您報道,請指示。”
…
轟!
拿槍指著李忠義的人臉都黑了。
魂都嚇丟了。
他們表情僵硬的互相對視一眼,手指連忙離開扳機護圈,槍口全部壓了下去。
許是因為太過緊張,更因為不相信他們的司令會傘降到地麵,他們在第一時間都沒有認出李忠義。
直到祁連生確認麵前站著的人是李忠義司令,他們才意識到剛剛犯了多大的錯誤。
李忠義不在的時候,他們聽孔維佳的。
李忠義回來了,他們自然要聽司令的!
剛剛的那一秒,他們差點就把自己的後半生全部葬送了。
圍住李忠義的人站成一排,向李忠義敬禮。
李忠義是在氣頭上。
但他也不會拿一群小兵出氣。
“祁連生。”
“到!”
“你們師長呢?!”
祁連生:“報告司令,在保德縣縣政府。”
“帶我們過去。”
“是!”
…
祁連生在前麵帶路。
有了祁連生走在最前麵,大批的部隊跟在後麵,路上第54師的人看熱鬨似的往人群裡看。
“我怎麼看那個人麵熟呢?”
“和咱們的軍裝是一樣的。”
“你們看那個人像不像是咱們司令?”
“那是像嗎?”
“那就是咱們司令。”
…
去往保德縣的路上,越來越多的人認出了李忠義。
散漫的軍人在這一刻好似注入了新鮮血液。
倏然間,路上三五成群,成群結隊的士兵全部站了起來。
有人默默地看著李忠義邁著堅定的步伐,從他們麵前經過卻什麼都沒有做。
有人在看見李忠義和葉安然老遠的時候,便麵向他們,立正敬禮。
從集結點,到縣府,三分鐘的路程。
第54師的戰士們,卻如同牛毛一樣多。
葉安然和李忠義並肩往前走。
李忠義的眼神裡隻有殺氣。
葉安然卻是左顧右盼。
一個師的人啊。
聚在一起,比雙節棍開演唱會的時候還熱鬨。
這三分鐘裡,有人惶恐,有人懵逼,有軍事主官吹響集合的口哨。
第54師的各部隊,在軍事主官的口令聲中開始恢複軍紀。
集合!
各團,營連排在保德縣縣府門前的平原上站成了方陣。
此刻!
第54師的戰士們竟主動聚沙成塔!
葉安然看著集合起來的隊伍。
他們就像一個桃子。
外麵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裡麵桃核已經爛了。
李忠義完全漠視了他的這支部隊。
儘管他們此刻已然完成了集合,隊列。
在他看來,前沿戰場上戰事吃緊,第54師卻在此地吊兒郎當,理應全部受到懲戒!
保德縣府門前。
佇立在大門兩側的哨兵看到祁連生後立即敬禮。
隨後,他們把手放下。
伸開的手掌剛剛貼著褲縫線,兩個哨兵再次把手舉起來,向李忠義,葉安然敬禮。
任誰也沒有想到,上午在鶴城吃喜酒的人,和在鶴城當新郎的人,下午會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這雖然夢幻,但卻是真的!
…
李忠義沒有理會哨兵。
他快步進到保德縣府大院。
人剛進到大院,就聽見孔維佳的聲音,“差不多就行了,非得等鬼子來了再跑是吧?他媽的那些不值錢的東西該扔的就扔了。”
通信兵:“師長,電報怎麼辦?燒毀嗎?”
“燒個頭,扔了扔了,那破玩意,屁用沒有。”
“是!”
…
孔維佳拎著一個方方正正的行李箱子往外走。
砰!
他和李忠義撞了個滿懷。
葉安然站在一旁,看著比李忠義矮一頭的孔維佳,笑死。
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
孔維佳沒有抬頭,他張嘴就來,“他媽的你眼睛長腚後麵了啊?!”
…
葉安然:勇氣可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