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
月光灑在靜謐的聯排房院內。
一間乾淨,簡樸的房間裡亮著燈。
男人靠著床頭,手捧著一本《大縱深戰役原則》手抄本,看得津津有味。
門口站崗的哨兵小聲提醒道:“校長,該睡覺了。”
男人忿忿不平的瞅了一眼窗外,“石頭。”
“啊?”
石頭移步到窗口,“乾啥?”
男人眉頭一緊,“你趕緊給我睡覺去。”
“跟個婆姨一樣,管天管地你還管老子睡覺,你走。”
…
石頭:“……”
他倔強的站在窗口,“我不,這是鄒主任的命令。”
不一會。
男人推開房門,看著犟驢似的石頭,“你小子,過來。”
石頭背著槍,離著男人遠遠的,他怕挨打。
因為陳湖南是真打。
一點不開玩笑的講,老疼了。
見石頭不過來,陳湖南就朝著他走。
剛走兩步,陳湖南右腿傳來一陣劇烈地疼痛,如同抽筋似的,瞬息間暴汗如雨,他疼的直接蹲了下去。
石頭愣住。
好家夥。
不愧是彭陽步兵學校的校長。
他演起來可真不像是演的。
陳湖南蹲在地上,“臭小子,過來扶我一把。”
石頭愣了一秒。
他箭步衝向陳湖南,還沒到他麵前,陳湖南砰一聲摔倒。
石頭跑到陳湖南身邊,架住他的同時,吹響了集合的口哨。
倏地。
整個彭陽步兵學校的宿舍門,教官宿舍門全開了。
陳湖南生氣道:“小石頭,你瞎搞什麼!”
石頭攙扶陳湖南進屋休息。
“鄒主任說了,不光要保護你的安全,還要注意你的腿疾。”
很快。
彭陽步兵學校的學生在院內集合。
教官一窩蜂的進到陳湖南的房間。
“老陳,你這是咋了?”
…
陳湖南拍了拍右腿上的槍傷,“嗐!我這不爭氣的腿。”
王新騰湊上前看了看,“去通知衛生員,快去。”
“是!”
石頭轉身快速出門。
陳湖南看著撒腿就跑開的石頭,“快把學員喊去休息,以後彆讓小石頭監視我了,我睡個覺都不讓我肅靜。”
王新騰倒了杯溫水,“嗬,要不是人家石頭,你今兒保不齊得疼一個晚上。”
陳湖南接住水杯,“你個王瞎子,就不盼我點好是吧?”
“要不是小石頭,我也不會出去,不出去腿也不會疼。”
…
王新騰笑笑,“是是是,今兒不疼,明天一樣疼。”
陳湖南:“我弄死你……”
大約過了三分鐘,軍醫進到房間,借著燈光查驗了陳湖南的腿傷。
“首長,您這腿傷複查過了嗎?”
“前年十一月份,在牛恵霖骨科醫院治療過。”
陳湖南歎口氣,“去年三月份去複查過,還沒等到複查結果,老子就讓應天請去喝茶了。”
…
軍醫給陳湖南的槍傷進行了消炎。
“您恐怕還要再去一趟滬城。”
“您這傷口發炎了,必須要清除裡麵的積液,我們這兒不具備清創手術的條件。”
…
一眾人站在窗前,看著躺床上的陳湖南,誰也不說話。
陳湖南皺起眉頭,“你給老子弄就行了,去什麼滬城,老子不想去。”
在他床尾,王新騰道:“明天我就給上麵打報告,你下午就去滬城,這回給你多派幾個人,保證不會叫應天的人再把你請去喝茶了。”
“你滾。”
陳湖南低頭看了眼槍傷,“我覺得沒事,你處理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