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低嘖了聲:“我倒是不想認——”
沒等扶梔下一聲痛哭爆發,扶槐又賤兮兮地補充了一句:“但是長得這麼像,你要不是我妹,那就該是我私生女了。”
扶梔破涕為笑:“你想得美。”
掛了電話,扶槐給她轉了一筆數額很大的錢。
【你哥彆的沒有,就錢多。你就安心用著,不夠跟我說,彆去打什麼破工給人家添堵了,知道吧?】
扶梔癟著嘴,眼眶裡的淚珠兒滴溜溜打轉。
【錢都給我了,哥哥以後怎麼娶媳婦?】
扶梔最擅長無辜委屈又真誠地把人得罪。就見她含著眼淚珠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提哥哥的傷心事的】
扶槐:【……】
雖然扶槐給她的錢足夠她維持原來的生活直
到畢業,但扶梔還是下定決心,改掉自己之前嬌奢的壞毛病。
一年之後,哪家超市積分卡可以換洗衣粉、哪家麵包店周五打折都被她摸清。
直到回國,扶梔都沒有用完扶槐轉給她的那筆生活費。
記好帳,扶梔關上手機回頭。
就看到身後男人單手提著購物袋,另一隻手插兜。下顎微仰,正帶著探究的目光凝視著她。
扶梔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剛剛在想事情,就讓你一個人提了。”
她走回沈帶著知野身側,“給我一邊,我們一起提吧。”
“……”
沈知野往側邊移了一步:“小姐抱紙就行了。”
扶梔沒有堅持,她並行在沈知野身側,思忖片刻,措辭道:
“那個,關於你早上說的管家的事,我覺得,咱們有必要談談。”
扶梔不算是個善於交際的人,雖然出身在扶家這麼個鼎鼎有名的商業集團中,她卻從未在哪個名媛圈子裡露過麵。
因而比起那些名流商女巧舌善談的從容,扶梔的舉止便顯得青澀了許多。
見慣了那些有過來往的巨賈千金,她們多是善於開口表現和引導話題的。
知道了扶梔的身份後,沈知野便不自覺代入了這特征,乍時一聽女孩局促出聲,一時倒有些意外。
沈知野抬眉看了過去:“小姐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就是你也看到了,我這個房子不大,也沒有其他人,所以你要做的事也很簡單,像清潔衛生、采購、下廚之類的……”扶梔一口氣說道,忽然頓了下,抬頭:“還沒問,你應該會做飯吧?”
沈知野平視前方,輕“嗯”了下。
“那就好,還有就是,我家沒有保姆間,所以你可能不能住在我家,並且我這邊希望你在每晚九點之前就離開,有問題嗎?”
沈知野的腳步頓了下,緩緩側過頭。
“那小姐可多慮了呢。”
扶梔:“嗯?”
沈知野俯身,拖著慵懶的調:“我是正經管家,本來就不提供夜間.服務呢。”
“……”
扶梔眨了下眼,低頭在備忘錄這一項前點了個勾,略過了這個話題。
“還有就是,關於薪資問題,我沒請過管家不太了解,但我問了我家保姆和司機的
工資,取了個中間值……”
扶梔低頭在計算器上敲出一個數字,舉到了沈知野跟前。
“你覺得,這個價格你可以接受嗎?”
沈知野淡斂的眼皮抬了一點,在看到手機上的數字時,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挑了下,好看的眉宇之間浮出幾分輕蔑的嗤意。
扶梔悄悄觀察他的反應,心裡咯噔了下。
怎麼,嫌低??
難道帥哥保姆的身價比普通保姆高?
沈知野沒有說話,扶梔舉著手機的胳膊開始發虛,心裡愈發沒底。
就在她開始思考要不要再加一千的時候,聽到頭頂男人輕哼了下:“可以。”
扶梔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眼,識相地把嘴角剛要吐出的“要不再加一千”麻利的吞了回去:“那,第一個月就當作試用期啦,咱們就先不簽合同了。”
“嗯。”沈知野抬著下顎輪廓,掃過身側女孩臉上的小竊喜,嘴角輕抿了下。
將這些注意事項都敲定了。
扶梔才恍然想起來:“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沈知野推開柵欄,邁上樓梯,聲音淡淡:“單字野,食野之蘋的野。”
“野?”
就一個字?
扶梔稀罕地跟了上去:“那我要叫你什麼,就叫野?”
沈知野反問:“小姐平時怎麼稱呼家裡的司機廚師?”
扶梔想了下:“我家司機叫王叔、廚師叫小林叔叔,還有的叫阿姨——那我總不能叫你,野叔吧?”
扶梔詫異地偏過頭,意思很顯然是,他的年齡很顯然稱不上“叔”這個輩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彆墅門口。
接近七點半,天邊剛剛黑下來,門口的路燈早就亮起,一隻隻飛蛾在燈泡下盤旋打轉。
男人在門前停下,等扶梔掏鑰匙開門。濃鬱的夜色籠罩了他的眉眼,深邃又迷人。
“小姐不懂得變通啊。”
他欠了欠身子,淺淺笑了下,聲調依舊懶洋洋的,像是在騙小孩——
“不叫叔,不能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