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時兩人坐得遠,扶梔的位置又和書桌是相對的,她往書桌上瞟多了容易讓阿野哥發現,就不太敢抬頭。
但現在不一樣,現在扶梔是在等待他,自然也就可以,理所應當地,看著他。
沈知野認真工作時的狀態與他平時和扶梔說話時的樣子判若兩人,黑色碎發下,那雙豔麗的桃花眼冷冽低斂,好看的唇線抿得筆直,流暢鼻尖一順而下,淡漠得像絲毫沒有一絲溫度。
饒是如此,還是帥得驚為天人。
他的手指很長,骨節很大,在鍵盤上打字也很快,帶著淡漠清冽的魅力。扶梔怔怔地盯了好一會,視線又不受控製的,悄悄移到他的側臉上去了。
而駕駛座上的男人垂著眼看著電腦屏幕,視線明明沒有動過,卻像感知到了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
“小姑娘,偷看人啊?”沈知野慢騰騰道。
“……”
扶梔臉上燥了下,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心虛的樣子,反而理直氣壯:“阿野哥,我是在等你,眼睛當然是放在你身上了,這不叫偷看。”
“嗤。”
手裡的工作也處理完畢,沈知野他合了電腦放到後座,一邊調整座椅,戲謔目光抬了抬:“小姑娘,還挺會狡辯啊。”
“……”
扶梔本來還自我說服得正義凜然,聽他這麼調侃,好像小心思被輕飄飄地戳破,臉騰了一下又燒了起來。
她便將視線挪到窗外假
裝看風景。
身側的人調整好了座椅,汽車發動聲傳來,但沒等汽車開動,一縷淺淡煙草味就襲了來。
隨之,那抹白色襯衫衣角進入了眼簾。
男人輪廓分明的臉龐倏然貼近,兩人之間最近的距離不到一個拳頭。近到扶梔甚至能看清他細碎發下的黑長鴉羽,乾淨、迷人。
她有了一瞬間的屏息,後腦勺繃得筆直貼在靠背上一動不敢動。
直到沈知野拉過了扶梔的安全帶替她扣上——那低斂的眼角好像完成了一場蓄謀已久的出擊,他掀起褶皺好看的眼皮。
目光戲謔地掃掠過扶梔微紅的兩頰,語氣輕閒:
“還挺害羞?”
扶梔眨了下眼,聲音很輕:“阿野哥,你耳朵紅了。”
“……”
扶梔這會還不餓,她征求了沈知野的意見後,就拜托他先把車往市區開,一會再去附近吃火鍋。
沈知野微抬下顎,眼角低光掃過後視鏡,把車倒出車位,一麵問:“還有安排?”
“嗯……”扶梔問:“阿野哥,你知道月引工作室在哪裡吧?”
男人挑了下眉,平穩開車駛入車流,一邊低應了下。
“你去月引?”
“嗯……有點事。”
扶梔沒說,沈知野就沒問,從槐大到市中心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車廂裡很安靜。
扶梔不是很會找話題的人,索性望著窗外路燈發呆。
沈知野抿低了唇線,深邃的眉眼在明暗晃過的路燈日影下時明時暗。
月引工作室在市中心的一棟現代化大樓裡,與周圍的其他大廈相比,不算很高,但其外在玻璃屏由上,赫大的遊戲界麵在大樓上來回播放,充滿了科技感。
扶梔擔心公司門前不讓停車,就打算讓阿野哥把她送到月引附近的路邊就行,她自己走過去。
誰知沈知野直接把車開到了那現代化大樓的正門口,門口保安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扶梔也鬆了一口氣,一邊解下安全帶道:“阿野哥,你等我一小會,我上去找個人,很快就回來。”
沈知野單手支著下巴,上挑的桃花眼張揚抬著。
他閒散地勾起嘴角,蘊著幾分了然:
“那祝你找到啊,小姑娘。”
“嗯。”
扶梔深吸了一口氣,邁下汽車,仰頭
看向高聳的大樓高層,隨後堅毅地走了進去。
“沈總,需要為您停車嗎?”
樓下的保安認出老板的車牌,又見這車停在公司門口不動,忐忑上前問道。
“不用。”沈知野擺了擺手,示意他回工作崗位上:“當我不存在。”
“是、是……”
這是上級悄悄視察工作來了!
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保安捏了手心虛汗,站得更加筆直了。
男人升上車窗,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叩著黑色手機屏幕,俊秀眉眼低斂,好像在思忖什麼。
沒幾下,電話響了。
電話裡的人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偷偷打電話:
“野哥,你猜得沒錯,果然有個姓扶的小姐來找你了,她讓我轉達,她想跟您商討一下取消婚約的事情。”
“這樣啊,那你幫我轉達一下扶小姐。”
男人的指節矜貴抵著眉角,深邃的桃花眼在日光下呈現危險的迷人感。
他嘴角勾起,慢悠悠道:
“告訴她——”
“想都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