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引離開, 扶梔乘坐地鐵回家。
剛下地鐵,微信就收到了阿野哥的消息:【小姑娘,下午在乾嘛?】
去找沈知野退婚……
扶梔剛打下這行字就匆忙刪除了, 她之前都在阿野哥麵前和沈知野撇清了關係, 現在如果告訴他自己又去找沈知野退婚, 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扶梔思忖了下,回複:【在家學習呀, 剛從書房出來呢】
【是嗎, 那很自覺啊】
扶梔:【那阿野哥呢,下午都在做什麼?】
沈知野:【我也在工作呢,剛從辦公室出來】
他大概是工作挺忙,聊了幾句就沒再回複了,扶梔從地鐵站出來時, 嘴角悄悄翹起了小小的弧度。
人和人之間的區彆呢,有時就是天溝地壑。
有些人, 聽到他的名字,你就會覺得倒胃口。
有些人, 看到他, 你就會覺得天地晴朗、萬物可愛。
名字裡都有“野”字的兩個人, 怎麼會差距這麼大呢?
從地鐵口拐進商場負一層, 最近開了不少小吃店, 扶梔在超市旁的外帶壽司店點了個壽司套餐帶走,等待店員打包時,目光掃過隔壁超市。
超市入口就是電子設備展示櫃, 展示櫃上仍然擺放著之前和“逃月”聯動的顯示器,大概是出了逃月出了新的周邊,超市門口擺放著遊戲主角fuzzy的等身人形立牌。
fuzzy……這名字不太陌生了, 說來,阿野哥、沈知野還有他哥都和這遊戲有點關聯,這遊戲這麼有趣麼?
買好壽司,從商場裡走出來,外頭太陽正掛西山頭,落下一片紅霞。
扶梔剛打開家門,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鞋櫃裡的拖鞋少了一雙。
難道是阿野哥來了?
夕陽墜下了山頭,屋子裡有些昏暗,扶梔心道阿野哥來了怎麼不開燈,一邊打開玄關處的電燈開關走了進去。
“阿——哥哥?你怎麼來了?”
扶梔嘴角一個急刹車,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回來了啊。”
沙發後坐著一道身影,男人穿著素色T恤和灰色長褲,額前的烏黑碎發搭垂下來,皮膚冷白到近乎透明,整個人慵懶又安靜地待在黑暗中時,像極了一個吸血鬼。
他不太走心地解釋了一下:“去附近,車剛好壞了,來你這裡住兩天。”
扶梔走進客廳,狐疑道:“車壞了,你不能打車啊?”
扶槐不滿地嘖了聲,“你哥這兩年給你打多少錢了,不夠在這裡住兩天的房錢?”
“倒也不是……”
扶梔心中發虛,同時又一陣後知後覺的慶幸。
還好還好,今天阿野哥不在,這事兒要是被扶槐知道了,難保不給她天靈蓋都掀了。
扶梔放下包包,討好地把手裡壽司往扶槐麵前一挪:“我的意思是,哥哥突然過來沒有提前說,我都不好收拾收拾招待你呀。喏,這個給你吃。”
扶槐嗤了下,從沙發上起身,修長的身形垂下一道陰影,修長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在扶梔額頭上:
“我還要你招待?你自己吃吧,我吃過了,先上樓了。”
“哦……”
扶梔乖巧地拆開壽司盒子,叼了一顆海草小壽司進嘴裡,目光追隨著男人修長的腿往上邁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扶梔才連忙掏出手機打開了阿野哥的微信,正要發送消息,微信上彈起了小紅點,林意七發來了消息。
【寶貝,我明天去東區附近,可以順便繞去你家玩玩】
扶梔切換到林意七的微信,先回複她:【明天可能不行,我哥來了】
七七:【你哥?】
七七:【我都沒見過你哥,你哥長怎樣,帥不?】
扶梔想了下,認真回複:【他啊,挺醜的,我怕嚇到你】
那頭還沒有回複,扶梔先聽到了二樓書房裡傳出來的咬牙聲:
“扶梔……你電腦微信沒退!”
“……”
“挺醜的?”
“倒也不是……”
扶槐靠在背靠椅上,銀白色的頭戴式耳機掛在脖間,他挑了挑眉,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帽上冷冷地敲了下。
“醜得嚇人?”
“沒這意思……”
扶梔扣扣衣角,越過椅子上的男人,拿過鼠標,把電腦上的對話框叉掉。
幽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沒聽過一句話麼?”
“什麼話?”扶梔飛快退出登錄。
“會打遊戲的沒FUHU長得好看,長得比FUHU好看的——”扶槐頓了下,慢悠悠道:“還沒出生。”
“……”
扶梔嘲笑:“那你得暗殺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