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陣呼之欲出的悸動隱隱向全身傳達。
沈知野輕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兩年前,我和唐揚去西班牙談投資,應酬這一塊,我確實不擅長。我在認識的花店裡等他………”
沈知野漆黑純粹的瞳孔微移,落在扶梔紅潤的唇瓣上,目色微暗,繼續道:
“然後就看到你了。”
西班牙多產陽光的午後。
那個棕色頭發的老板新進了一大批紅玫瑰,歡喜地拉著他介紹,這個玫瑰產自馬德裡市郊的玫瑰園,不是野生所長,也沒有經曆過風吹雨打。
每一株、每一棵都是養在玻璃罩之中,精心嗬護著長大。
少年困倦地趴在櫃台邊,泛泛點頭,一麵懶散地打著哈欠,一麵在手機上催促唐揚快一點,不要磨蹭。
忽然,玻璃窗外傳來了輕叩聲。
他掀起了淡淡的眼皮,呼吸微微滯下。
然後懶散弓著的背慢慢坐直——
沒有睡意了。
“後來,我聽說家裡安排了聯姻,打聽了對方的住址和回國時間後,準備去退婚,結果卻看到,站在台階下的,就是我心心念念了兩年的小姑娘。”
扶梔斂著呼吸一動不動地聽他說。
“可是你好像已經忘記了我,又或者說,根本就沒見過我。”
回想起來還有幾分可笑,沈知野挑著嘴角,接著道:
“於是我就趁你喝醉,隨口編了個借口當了管家……
“我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我這麼待在你身邊,總有一天能讓你喜歡上我的。”
沈知野話語止住,對上扶梔好奇的大眼睛,好笑地抬起指尖碰了碰她的鼻尖:“後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扶梔縮了縮脖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雙眼滴溜溜亂瞟,仍斂著一口氣,等他說出最令她期待的一句話——
“所以啊,小姑娘——”
沈知野視線下移,將女孩羞赫又機靈的小表情映入眼底。
眼角上揚起笑意:
“你想不想當阿野哥的女朋友啊?”
扶梔手心緊張地攥成了拳,纖長的眼睫悄悄顫抖著,臉頰兩側簡直燙得不像話。
她咬了咬下唇,正要回答,抬眸對上沈知野充斥著戲謔笑意的目光,頓時,臉燒得更燙了。
明明是他表白,怎麼搞得好像她比他更加期待緊張一些。
扶梔惱羞成怒,輕哼一聲彆過頭不看他:“我再考慮考慮吧!”
沈知野的瞳孔漆黑,倒映著女孩白皙兩頰浮起的淡粉羞赫,和鮮紅飽滿的雙唇,視線變暗,喉結微滾。
下一秒,骨節粗大的掌心輕扣扶梔後腦勺。
欺身而上。
寒冬凜冽,槐南的雪在這時候落了下來。
溫柔小意的細碎雪粒輕輕柔柔地落在車前的玻璃上,發出難察的化雪聲。
汽車裡,暖氣從車前“嘶嘶”吹出來,輕飄飄地籠罩在扶梔全身。
她仍錯愕地睜著眼,纖長的眼睫微微顫動著,唇上不真實的灼熱輕輕抵著,帶著這個冬天最高昂的熱情,不由分說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沈知野忽然退開咫尺,鼻尖抵鼻尖,輕笑了聲:“眼睛睜這麼大乾什麼?”
看著紅唇之上亮晶晶的反光。
悶笑著,他的呼吸粗重,喉結上下滾動,眸底顏色暗得看不出任何。
然後再傾過幾分,唇角抵上她的眼。
扶梔猛然閉上雙眸。
耳畔一聲低笑。
“上當了。”
灼熱再次抵上雙唇,這次他不再淺嘗輒止。
他扣著她的腦袋,掐著她的腰,帶著男人忍耐和壓製了許久的念頭,強勢而又不由分說地長驅.直入。
沈知野生來如此,在外情緒的流露向來含蓄,或是戲謔調侃、或是默然相伴。
隻有在兩個人的空間裡,生在骨子裡的強勢才一展無遺。
直到雪花簌簌,細細碎碎地鋪滿了整個車前蓋,扶梔才倏然鬆了一口氣,雙手撐在座椅邊,大口大口的喘氣。
臘月不過零度的天裡,扶梔熱得渾身發紅。
初雪漫天。
沈知野魘足地拭了拭嘴角,眼底眉稍上揚的笑意難以遮掩。
一雙桃花眼仍是輕佻又放蕩,見扶梔害羞得耳根子通紅,心底一陣癢,頗有幾分不要臉地彎起嘴角:
“小姑娘,和阿野哥接吻,喜歡嗎?”
扶梔的臉頰燙得要滴血,她咬著發腫的唇擠出一句:
“你再說一句……我就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