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輕抬,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的視線朝向牆上照片。
“紅頭發黑外套的小姑娘可不多見——你說,我想的是誰?”
一如扶梔剛才設想,但親耳聽他這麼說出來,心底一陣被填滿的歡欣。
餘光裡,沈知野的側臉抵在她的耳邊,鬢角碎發輕垂。
扶梔心底某一塊地方動了動,然後猝不及防踮起腳尖,輕巧在他臉側啄了一口。
“獎勵你的!”
如蜻蜓點水一碰,扶梔正要退開,腰間卻猛地攀上了一隻掌。
沈知野低笑了笑。
“就這樣啊小姑娘?你是不是不行?”
低啞聲音未落,沈知野就抵著她扣在了照片的牆上,毫不猶豫地吻了下來。
他的掌心探進毛絨絨的外套,精準落下。
她今天穿的裙子是束腰款的,布料本身就不厚,沈知野的指腹落在她的後腰慢慢研摩,粗糙的薄繭每一點都清晰無比地感受得到。
良久,流動的空氣重回。
扶梔仍被扣著,男人襯衫領口半解,桃花眼瀲灩俯在扶梔耳邊:
“今天的裙子我很喜歡。”
扶梔的耳根子紅得要滴血!
隻要是貼身的都喜歡是嗎!
禽!獸!
扶梔還被他一句話堵得半天說不出話。
那一頭,沈知野已經坦然自若地拿起了扶梔的便當盒,毫不客氣地嘗了一口。
“嗯,味道不錯。”
扶梔瞪他坦然自若的樣子,氣惱:“下次再也不來你辦公室了!”
沈知野手中筷子頓了下,諱莫神色看向扶梔,嘴角勾起笑意:
“那……去我家?”
“………”
這人!!
好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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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年來得早,一月中旬便是除夕了。
扶梔和扶槐兄妹回了老宅,上次在書房大吵一架,他們與扶江生的關係又跌至了冰點。
扶梔其實也不想和扶江生僵持,但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做。
坐著扶槐的車在老宅前停下,扶梔下車,眼前豁然一亮。
老宅坐落半山腰,類似莊園的構造,門前是寬敞的停車場和藝術園林。往常這兒種滿了綠色景觀性植物,除了綠色以外再難看到彆的顏色。
可今天,滿滿的庭院卻種滿了玫瑰。
鮮紅色的玫瑰嬌嫩欲滴,燦爛地交綴了一整片,將老宅平時嚴肅的氣氛,頓時變得鮮活了起來。
扶梔錯愕地望著眼前鮮豔色彩,愕然許久,後腦勺被扶槐一敲。
“這麼點玫瑰就把你收買了,沒出息。”
扶梔沒有回嘴,因為她真的被收買了。
本來還在猶豫的她頓時生了衝動,不就是好好講話嗎,還能有什麼可害怕的。
於是她拉著扶槐徑直走向了老宅,然後在二樓彆廳的窗邊碰見未來得及收回小望遠鏡的扶江生。
三人相對,一時尷尬。
扶江生輕咳一聲:“回來了啊,咳,還挺快。”
扶梔同時笑笑:“是啊。”
爺孫三人的矛盾便暫且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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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在老宅裡住著,每天陪伯母家的小孩玩一會,看會書,生活悠閒,隻是交通不那麼方便,掰著手指頭數起來,已經是第四天沒看到沈知野了。
“怎麼,想我了啊?”電話裡,沈知野聲音低低笑著。
“是啊。”扶梔坦誠道,“就是想你了。”
電話兩邊隻剩了低低的呼吸聲,須臾,沈知野笑:“那行,明天就能看到我了。”
扶梔原的以為,他這話隻是為了哄她才說的。
誰知第二天,從三樓房間的窗口往下,看到幾輛汽車駛進,在老宅前停下,一對中年夫婦從車上下樓,車子往後,下來的還有一個年邁的長者和……沈知野!!
扶梔腦袋一嗡,趕忙換了睡衣,快速拾到了一番下樓。
下到一樓時,扶江生和伯母一家還有扶槐已經站在門口等候了,兩家人熟絡,尤其是扶江生和沈默,大家熱情打招呼。
隻有扶梔呆若木雞地站在樓梯口,不明就裡,腦袋宕機。
站在人群後的沈知野抬眸望來,對上扶梔呆怔的雙眸,嘴角一勾,然後用口型對她道:
“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