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甩了,找我撒火呢!”
“你!”
扶槐冷厲的臉又白了幾分。
一刀擊中弱點,扶梔像隻打了勝戰的小孔雀,得意洋洋地就要往回走回休息室。
扶槐又叫了她一聲:“喂。”
“乾嘛?”
扶槐兩步上前,把手中的兩盒小蛋糕往她手裡一塞,再冷著臉退開。
“順路買的,那個巧克力味的是你的。”
另一個是誰的。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扶梔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
就見扶梔冷笑了聲:“你死心吧,她不會吃你送的東西的。”
“………”
扶槐的臉又冷了幾分。
看到他吃癟的模樣,扶梔舒坦地離開了。
側道剩下了沈知野和扶槐兩人。
沈知野若有所思地看著扶槐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麼。
“那個人,你認識吧?”
“很熟?”
扶槐嘖了聲,臉色很差:“關你屁事?”
沈知野抄著兜,抖著肩笑了下。
“我才不管你,我隻是關心,小梔知道了怎麼想。”
“她不會知道。”
扶槐回答得很快,語調平淡,語氣卻是不容置喙地堅定。
“他不配。”
“他這一輩子,都不配出現在她麵前。”
窗外夕陽漸落,淡淡的陰翳籠罩下來,落在扶槐的肩上。
他側過臉,五官棱線分明。
“不要告訴她。”
-
接近六點時,林意七終於趕到酒店,一口氣沒來得及喘,又被化妝師拉著去換了條白色伴娘紗裙,順便補了個妝。
從化妝間走出來的女孩眉眼漂亮乾淨,身材曼妙有致,淺栗色的長發披在肩上,透露出幾分溫婉氣質。
扶梔已經換上了婚紗,身上還披了一條空調毯,見到林意七眼前一亮,還沒開口驚歎,林意七先拎了裙擺走了過來。
“寶貝你今天也太漂亮了吧!!怎麼辦!我都想娶你了!!!”
扶梔笑著挪了個位置,眼眸亮晶晶的:“那要不我逃婚,跟你私奔吧?”
林意七縮了縮脖子,瞬間萎了:“那倒不必,我打不過你家男人。”
“餓不餓呀?”
扶梔彎著眸給她扇了扇風,細聲道:“想不想吃點東西墊肚子,等下婚禮開始了你可就來不及吃東西了。”
林意七挽起披散的頭發盤到腦後,一邊點頭:“是有點餓。”
扶梔傾過身去夠沙發邊的內線電話,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
扶梔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從小冰箱裡拿了個包裝精致的蛋糕盒出來:“沒什麼,忽然想起來,我這兒還有個小蛋糕。”
林意七從善如流地接過蛋糕,拆開蛋糕盒子看到裡麵時有些意外:“芒果千層,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個?”
扶梔諱莫如深地笑笑,沒有應聲,在沙發邊坐下:“先嘗嘗。”
林意七不疑有他,撕開了小勺子的包裝袋,休息室裡沒有其他人在,她便直接挖了一大口塞進嘴裡,略顯驚喜地抬了抬眉。
“味道不錯嘛?哪裡買的?”
扶梔又笑了下,這才答:“我哥買的。”
“………”
一勺子被挖下來的蛋糕僵在半空中,林意七臉上發自肺腑的笑意消失,琥珀色瞳孔晃了晃。
晃出一絲冷笑。
“飽了。”
把塑料勺一丟,她又合上了盒子。
-
七點過了個半,客人陸續到達,大廳裡燈火璀璨,來的人多是扶沈兩家的人,大家都認識,便聊得十分火熱。
直至整個大廳倏然暗下,一束聚光燈打向大廳舞台。
沈知野一身深色正裝,眉眼矜貴若山水,靜靜地凝望著前方大廳正門。
婚禮開始了,全場配合地安靜了下來。
婚禮協奏曲響起,大門應聲打開。
門外通透的光瞬間傾灑,亮得近乎看不到門外的來人。
直到潔白的裙角沿著銀色地毯緩緩步進。
女孩一身潔白綢緞婚紗,獨立設計的婚紗從肩膀向脊背開闊而下,露出潔白挺拔的蝴蝶骨,烏黑頭發綰在頭後,用同色布料簪成頭花。
旁邊的老人眉發須白,容顏蒼老卻堅毅,他的脊背挺拔,腳步很慢,卻一絲不苟。
音樂漸弱,扶梔也挽著扶江生走到了沈知野麵前。
老人的腳步平穩停下,他牽起扶梔的手,渾濁的目光定定描繪著她的臉,好像一眼穿透了十幾年光景。
最終斂了眼,收了臉上神情,沒有什麼表情,足夠肅穆地看向沈知野。
“好好對小梔。”
將扶梔的手交到沈知野手上,他便由扶槐攙著下了台——這半年,扶江生的痛風犯了,平時極少出行,今天來參加扶梔婚禮,卻筆直得像個三四十歲的年輕人。
偌大的大廳仍然熄著燈,隻有一道聚光燈射向舞台上的兩人。
男人眉目俊朗,眼角含笑:
“願意做我妻子嗎,小姑娘?”
多餘的話和承諾早就在平常說得足夠,他問得很直接。
以一份直接又灼熱的愛意。
扶梔笑著點頭:“嗯,願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