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焉寶一巴掌就呼在女鬼臉上,“你還有臉喊冤。” 女鬼被小焉寶抽得一趔趄,嘴角滲出綠色的液體。 麵上的神情有些淒婉哀怨,弄得小焉寶都懷疑這女鬼是不是真的有冤情。 “好叭,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怎麼冤了。” 女鬼重新跪好,開始講述她悲慘的一生。 女鬼名叫安芸,從小跟著爹爹賣唱為生。 那年她十九歲跟著爹爹來到雲州縣賣唱,可是爹爹卻突如其來生了一場大病,為了給爹爹看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爹爹還是撒手人寰了。 她沒錢葬父,又欠著客棧五兩銀子,走投無路便去大街上賣身葬父。 是陳老爺——陳泰清,也就是陳掌櫃的太爺爺花了六兩銀子買下了安芸。 安芸一兩銀子買了口薄皮棺材葬父,五兩還了客棧錢。 隨後就跟著陳老爺回府了,當晚就被陳老爺留在了屋內。 原來陳夫人已年過四旬,仍無所出,可是又不允許陳老爺納妾。 陳家雖不缺金銀,卻人丁單薄,沒有子嗣終究是陳老爺心裡的一塊兒大病。 陳老爺曾去寺廟求簽,方丈說,隻要他心存善念,兒孫自來。 所以他才在街上買下了安芸,這算是做善事吧。 可他的所謂善事卻是安芸踏上死亡之路的開始。 陳夫人當晚沒在府裡,一個親戚家裡辦滿月酒她去沾喜氣去了,由於多喝了兩杯就留宿在親戚家了。 等第二天陳夫人回來,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陳夫人把陳家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陳老爺也沒鬆口把安芸送走。 最後陳老爺扔下一句話,若是再鬨,他就休妻。 最後陳夫人算是不鬨了,可是卻開始變著法兒的折磨安芸。 陳老爺出門辦事,陳夫人便找茬把安芸關進了祠堂,三天沒讓她吃喝。 等陳老爺帶人打開祠堂的大門時,安芸已經昏過去了。 急忙找來郎中救治。 陳夫人咬牙切齒道:“小蹄子就會裝死,下次非扒了你的皮。” 郎中給安芸把完脈,對陳老爺道:“這位姑娘已有孕兩月有餘,身體這般虛弱,若是再不好好養胎,怕是腹中的胎兒難保。” 陳老爺一聽安芸居然懷上了,高興得衝著四麵八方不停地作揖。 而陳夫人的臉色卻閃過一抹狠厲。 陳老爺怕陳夫人再折磨安芸,就在外邊單獨給安芸安排了住處。 絕不允許陳夫人踏進這個院子半步。 等待生產的這幾個月,陳夫人還真沒上門鬨過,安芸的日子過得倒還算舒心。 十月懷胎,一朝臨盆,陳老爺在產房外麵急得團團轉。 不停地給各方神靈作揖,保佑安芸母子平安。 安芸也是真爭氣,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嬰。 陳老爺許諾,滿月即抬安芸為平妻,不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沒想到陳夫人早就買通了伺候安芸的丫鬟,把她的補藥換成了麝香水和蛇膽的毒藥。 當晚就血崩而亡。 陳夫人聽說安芸血崩而死,假惺惺趕過來哭得那叫一個悲痛欲絕。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陳夫人與安芸多麼的姐妹情深呢! 而陳老爺對安芸的死似乎也沒什麼懷疑,他更在乎的是安芸生的兒子。 雖有幾分難過卻可以忽略不計。 陳夫人當晚就把安芸兒子抱回了陳府,對外聲稱是自己生的。 她也真坐起了月子。 她對陳老爺的解釋是,為了不讓這孩子在外人眼裡受歧視,一個賣唱女生的孩子會被人詬病。 陳老爺還真就同意了。 最後安芸連個薄皮棺材都沒有,就卷了一領蘆席埋在了亂墳崗,更彆說牌位了。 安芸魂魄離體以後卻不能前去地府輪回,因為她是被人害死的,不是壽終正寢。 她就這麼成了孤魂野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與殺母仇人母慈子孝,她恨,卻什麼也做不到。 因為陳夫人在陳府找道人做了法事。 她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早一日報仇,所以她開始積累自己的怨氣,吃掉比自己更弱的靈體。 卻不成想在她剛要能報仇的時候,陳老爺和陳夫人相繼離世了,她無法報仇了。 後來她又被夜楚仁給捉住了,被他圈養了起來。 她剛開始不屈服,可是夜楚仁就折磨她的鬼魂,一次次在魂飛魄散的邊緣。 然後再利誘她,給她提供靈食,讓她繼續修煉,可以化人形,在人間來去自由。 最後安芸的鬼魂徹底被夜楚仁控製。 而這次來陳家,是陳掌櫃得罪了人,人家請了夜楚仁來對付他。 恰好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這麼說,你是這陳掌櫃的太奶奶,你不保護還殺他們?” 安芸的眼睛裡流露出怨毒,“我保護他們?他們可曾給我燒過一炷香,祭拜過一次?他們是陳泰清的後人,他就不應該有後,我要絕了他們。” 小焉寶有點頭疼,這官司有點兒不好斷。 但有一點,若是地府讓安芸去輪回投胎,她也不會變成厲鬼來害人。 這地府的規矩有點兒不合理。 把這麼多不能輪回投胎的鬼留在人間,人間能消停才怪。 閻王看著小焉寶盯著自己看,暗自腹誹道:這規矩是誰定的,你心裡沒數嗎,看我做什麼? 小焉寶:這閻王好像在責怪我? 有點心虛,咋回事? “這女鬼,你帶回去讓她投胎吧。”小焉寶說道。 “她的怨氣不消,是無法投胎的,而能消除她怨氣的人都已經輪回轉世了。”閻王有些為難。 “你是閻王,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 “辦法是有,就是不知道陳家的人願不願意。” 小焉寶往圈圈裡看了看,此時陳家昏過去的人都已經蘇醒過來了。 正看著小奶娃對著空氣說話呢。 聽到小奶娃說到了什麼太奶奶。 “子虛道長,這小道長是不是被鬼迷了……”陳掌櫃問道。 子虛道長瞪了陳掌櫃一眼,“她在跟你太奶奶說話。” “你是說,害我們的鬼是我太奶奶?” 子虛道長點了點頭。 陳掌櫃一副不解的表情,“不應該啊,逢年過節我都有去祭拜過祖宗,從沒有過怠慢。” 子虛道長又瞪了陳掌櫃一眼,“祭拜錯了人,有個屁用。” “啊?”陳掌櫃徹底蒙圈了。 () 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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