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世東沒有和喬梁在接待室多呆,接下來,他還要前往酒店調查,儘快拿出結果回去跟駱飛彙報。
對於駱飛的一些小心思,鄭世東其實是清楚的,但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喬梁收錢,鄭世東就有十足的底氣站出來維護喬梁,以他的年齡,想要再進一步可能性已經不大,最多再乾一屆就退休,所以鄭世東如今可以說是有些無欲無求,因此,他也不怕得罪駱飛,凡事隻求個問心無愧。
送走鄭世東後,喬梁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外麵陰沉的天氣,不由沉思起來,這次市裡這麼快就派人下來調查,而且還是鄭世東親自帶隊,喬梁知道背後應該是駱飛在推動,很顯然,駱飛時刻都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隻要一有機會,駱飛絕不會放棄收拾他,所以他的處境還真的不太好,在縣裡要跟人鬥智鬥勇,在上麵還要時刻擔心駱飛會不會使什麼幺蛾子,好在市裡邊支持他的領導也有好幾個,否則他這工作還真不用乾了。
想著這次背後栽贓陷害他的人,喬梁恨得牙癢癢的,雖然他還不確定到底誰是背後的始作俑者,但肯定跟薑輝脫不開關係,既然如此,那就先從薑輝開始收拾,一個商人,不好好經商,摻和進體製裡的事,不狠狠削他一頓,他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鄭書記剛剛和我說做工作要講究方式方法,該硬的時候得硬,該軟的時候得軟,這種時候我要是軟了,隻會讓人覺得我軟弱可欺,必須得強硬。”喬梁暗暗嘀咕了起來,他知道鄭世東其實是想告訴他做工作不能一味蠻乾,但這口氣喬梁卻是忍不了,他這次要是忍了,那他就不是喬梁。
心裡想著,喬梁正要將許嬋叫進來,門外,就見許嬋在門口敲門。
喬梁點了點頭,示意許嬋進來,道:“我正要找你。”
許嬋走了進來,關心道:“喬縣長,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喬梁嗬嗬笑起來,“本來就是彆人栽贓嫁禍,難不成市裡邊還能不分青紅皂白處分我?”
“可是市裡這麼快就讓紀檢的人下來,總感覺來者不善。”許嬋擔憂道。
“下來得好嘛,我很歡迎他們下來,理不辨不明,事不查不清楚,市紀檢的人下來,正好替我洗清冤屈。”喬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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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喬梁如此說,許嬋心下稍安,想來喬梁剛剛和紀檢那位鄭書記的談話還算愉快,否則喬梁這會應該不會如此輕鬆。
許嬋的心裡無疑是很複雜的,她一方麵不得不按苗培龍的意思去做,監視著喬梁,另一方麵,她心裡其實也關心著喬梁,不希望喬梁出什麼事,這種矛盾的心態,經常讓她感覺到痛苦,隻是她又沒辦法去改變什麼。
“對了,您剛剛說找我有事?”許嬋問道。
“嗯,你把薑輝的詳細資料整理一份給我,我想知道他都涉足了什麼行業,旗下都有哪些企業。”喬梁說道。
“喬縣長,您這是要……”許嬋疑惑地看著喬梁。
“你按我說的去做就行。”喬梁擺擺手。
“好。”許嬋點點頭,也不好再多問。
許嬋離去,喬梁默默抽出一根煙點了起來,他最近抽煙不多,隻有心情煩躁的時候才會抽幾根,毫無疑問,這次的事情搞得喬梁挺煩,有時候喬梁忍不住想,想當一名好官,想認真做點事,怎麼就這麼難呢?
其實,在體製裡混了這麼些年,喬梁也明白了一件事,有時候不能過於鋒芒畢露,要適當懂得藏拙,尤其是在體製裡,妥協也是一種鬥爭的藝術,但有時候喬梁就是這樣一種直脾氣,他看不慣一些不好的現象,非要較真,老話說的好,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喬梁覺得該較真的時候就不能退讓。
想著心事,喬梁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下來電號碼,喬梁趕緊接了起來。
電話是馮運明打來的,喬梁接起來就聽馮運明打趣道:“小喬,今天世東同誌下去,有沒有把你嚇得夠嗆?”
“嚇得夠嗆倒是沒有,就是沒想到市裡這麼重視我,還讓鄭書記親自帶隊下來。”喬梁笑道。
“小喬,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市裡邊個彆主要領導對你是有些偏見的,所以你今後還真得多長個心眼,少犯錯,不給彆人揪你小辮子的機會。”馮運明正色道。
“馮書記,我這次本來也沒犯錯,也不知道咋回事,咱老老實實做事,偏偏麻煩就主動找上門。”喬梁撇嘴道。
“乾工作得罪人是很正常的事,你也不要有心理壓力,當然了,這同時也說明鬆北的情況有點複雜,你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馮運明說道,“我這次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市裡邊準備對鬆北的班子做一些局部調整。”
“調整?”喬梁愣了一下,急忙問道,“怎麼調整。”
“現縣委辦主任章宏華出任常務副縣長,市水利局水政科科長唐曉菲調任你們鬆北縣副縣長。”馮運明道。
“唐曉菲?”喬梁瞪大眼睛,這婆娘竟然要調到鬆北來,還是擔任副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