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青山低下頭沒敢再說什麼,也不怪他會著急,薑輝知道的事太多了,有些事還是他們倆密謀的,薑輝栽了,那他也危險,尤其薑輝還是鬆北本地的地頭蛇,縣局的人現在連薑輝都敢動,他又算什麼?
此時的苗培龍,內心深處同樣充滿焦急,薑輝和吳長盛不一樣,吳長盛就是個紈絝子弟,自個作死闖了禍才進去的,最主要的是吳長盛同他沒什麼深層次的聯係,而薑輝不同,自從薑輝主動向他靠攏後,兩人目前有些利益往來,苗培龍不可能對薑輝不管不顧。
拿起手機,苗培龍想給蔡銘海打個電話,手指剛碰到手機,苗培龍的動作就停住了,苗培龍想到之前為了吳長盛的事給蔡銘海打電話,蔡銘海都敢駁他的麵子,現在他為了薑輝的事打電話,蔡銘海恐怕也不會給他麵子。
沉思片刻,苗培龍轉而給陶望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會,陶望才接了起來,苗培龍徑直問道,“陶局長,薑總是因為什麼案子被抓?”
“苗書記,我現在也還不是很清楚,正在了解。”陶望答道。
苗培龍聽到這話差點沒吐血,尼瑪,這個陶望怎麼跟個廢物一樣,一點用都沒有,到現在連薑輝因為什麼原因被抓都不清楚。
一旁,黃青山小聲插了句話,“苗書記,剛剛薑總被抓的時候,陶局長也在。”
苗培龍聞言氣得直接掛了電話,心裡接連罵了兩聲飯桶。
“苗書記,現在怎麼辦?”黃青山硬著頭皮問道。
苗培龍沉著臉,想了想,“我去縣局一趟。”
“好好,您親自出馬,那肯定是沒問題了。”黃青山聽到苗培龍要親自去縣局,心裡輕鬆了不少,嘴上立刻奉承道。
苗培龍心裡卻是一點都不輕鬆,他即便親自去了,蔡銘海也不一定會放人。
“行了,你先回去吧,沒事少來我這。”苗培龍一邊往外走一邊對黃青山道。
兩人一起從樓上下來,苗培龍坐車前往縣局。
車子到了縣局,苗培龍並沒有下車,而是拿出手機打給了蔡銘海。
電話打通,苗培龍冷聲道,“蔡局長,我在你們辦公樓下,你下來一趟。”
“苗書記,您來我們局裡了?”蔡銘海驚訝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了然。
“不用廢話,你馬上下來。”苗培龍說完掛了電話。
蔡銘海沒有耽擱,接完電話後就立刻下樓,雖然他和苗培龍就差沒撕破臉了,但苗培龍畢竟是一把手,蔡銘海該做的姿態還是要做足。
走到樓下院子裡,蔡銘海掃視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苗培龍的車子,快步上前,蔡銘海打開車門,笑道,“苗書記,您來了怎麼不下車,到我辦公室坐一會吧。”
“你先上車。”苗培龍指了指蔡銘海,麵無表情。
蔡銘海聞言坐上車。
等蔡銘海上車,苗培龍的秘書丁銘和司機則是很識趣地下車,在車外麵守著。
車裡,苗培龍盯著蔡銘海,“蔡局長,你為什麼派人把薑輝抓了?”
“苗書記,薑輝涉嫌犯罪,我們局裡是正常辦案。”蔡銘海中規中矩地答道。
“我不想聽你那些理由,我就問你一句,你考慮過這事的影響嗎?薑輝是鬆北商會的會長,是本地知名的企業家,他的企業幫我們縣裡解決了不少就業,每年也給我們縣裡創造不少稅收,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你隨隨便便就抓人,考慮過社會影響嗎?”苗培龍嗬斥道。
“苗書記,總不能因為薑輝的企業做得大,他犯了罪我們就不能抓他吧?”蔡銘海瞅了苗培龍一眼,“照您的意思,隻要企業做大了,創造了稅收和就業,犯了法就能不予追究嗎?”
“你彆歪曲我的意思,我就問你一句話,把人放了,有問題嗎?”苗培龍目光淩厲。
“苗書記,實在抱歉,這我真的做不到,薑輝犯了罪,我身為局長,不能知法犯法違規放人。”蔡銘海搖頭道。
“你是局長沒錯,但你這個局長同樣要服務於全縣的經濟發展大局,要講大局,守規矩,給我們鬆北創造一個良好的營商環境,而不是搞破壞。”苗培龍怒道。
“苗書記,我不知道我抓了薑輝跟縣裡的營商環境有什麼關係。”蔡銘海回答道。
“薑輝是鬆北商會會長,你抓了他,會讓人怎麼看我們鬆北的營商環境?你覺得沒關係?”苗培龍質問道。
“苗書記,我覺得您這有點牽強附會了。”蔡銘海悶聲道。
“蔡銘海,你……”苗培龍轉頭瞪著蔡銘海,心裡的火氣蹭蹭往上竄,要是眼神能殺人,他這會恨不得將蔡銘海千刀萬剮了。
壓下心頭的怒火,苗培龍眼神如刀子一般盯著蔡銘海,“蔡銘海,我最後問你一句,到底放不放人?”
“苗書記,實在對不起,我做不到。”蔡銘海搖了搖頭。
聽到蔡銘海的話,苗培龍眉頭直跳,隻感覺心裡的怒火快如火山一般噴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