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新民凝視著韓士朋,“士朋同誌,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為難,現在告狀的人很多,說你們肆意妄為,乾擾阻礙企業的日常經營,破壞地方經濟的發展,換成你處在我的位置,你說我該如何處理?”
韓士朋道,“關書記,我很想知道到底都是誰在告狀。”
關新民擺了擺手,“這個你就不用問了,彆人到我跟前來告狀,我一轉眼就把人給賣了,你這不是讓我坐蠟嘛。”
韓士朋道,“關書記,我想我韓士朋不至於是那麼沒格局的人,因為彆人告狀就懷恨在心,打擊報複彆人,我隻是想知道是誰誤解了我們紀律部門的工作,想登門拜訪去解釋,這樣就不至於讓關書記您為難嘛,我在這裡可以拍胸脯著說,我們省紀律部門調查案子,絕對不會乾擾企業的正常經營,更不是在破壞地方經濟發展,而是在為地方經濟發展保駕護航,有人誤解我們的工作,我有必要解釋清楚。”
關新民撇嘴道,“士朋同誌,那是你自個的看法,彆人可不這麼看。當然了,處在你的位置,我能理解你看問題的角度,但彆人也有彆人思考問題的出發點,我們都是組織的乾部,要互相理解嘛,就像上次我問你專案組的事,雖然你沒事先跟我彙報,但我也沒多說什麼,我理解你的工作,你好歹也要理解我的難處,我作為一把手,要考慮全局,方方麵麵都要顧及,不可能隻考慮你們紀律部門的工作。”
韓士朋默默點頭,“我知道關書記您對我們的工作已經是十分支持。”
關新民道,“你能理解就好,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多支持我的工作。”
關新民說著,瞥了瞥韓士朋,“士朋同誌,這樣吧,我給你們半個月時間,半個月後,不管調查結果如何,專案組都要撤回來。”
韓士朋一聽,當即反對道,“關書記,這不合理,如果半個月後,我們的專案組剛好查案子查到一半,難道也要不了了之撤回來嗎?”
關新民道,“士朋同誌,半個月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這還是我頂住壓力給你們的時間,你剛剛也說了,我是支持你們的工作的,那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是不是?”
韓士朋皺著眉頭,關新民這樣子給他施壓讓他很不滿,但對
方作為一把手,又有著冠冕堂皇的理由,韓士朋很難去反駁。
關新民見韓士朋沒說話,繼續道,“士朋同誌,半個月時間,再加上你們專案組之前已經下去一個多星期了,這加起來近可是一個月,如果能查到什麼,我相信這個時間已經足夠了,如果查不到什麼,那就算是給你們再多時間也沒用,到時候可就真像是彆人告狀所說的那般,你們的人下去是在乾擾地方的正常工作,包括影響企業的日常經營。”
韓士朋道,“關書記,您這話我不敢認同,嚴進清一案,就是我們的專案組在林山市查出來的,這就是專案組的成果,怎麼能說查不到什麼?”
關新民砸了下嘴,“那如果隻是一個嚴進清有問題,你們已經對嚴進清采取措施了,是不是該撤回來了?”
韓士朋同關新民對視著,意味深長道,“案子還沒深入調查下去,關書記又如何能確定隻有一個嚴進清有問題呢?”
關新民道,“士朋同誌,你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包庇誰呢,我才剛調到林山來,跟誰都不熟,我能包庇誰?”
韓士朋搖頭道,“關書記,我沒有那個意思。”
關新民淡淡道,“你沒那個意思,但你的眼神可是很說明問題,士朋同誌,我對你的工作已經十分支持了,其他人告狀,我也幫你攔了下來,儘可能不給你們紀律部門增加壓力,現在我們不要再去做無謂的爭執,就以半個月時間為限,半個月後,如果專案組沒查出什麼大問題來,那就從林山撤回來。”
關新民的聲音不大,但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韓士朋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跟關新民硬頂。
關新民看著韓士朋,韓士朋的沉默在關新民看來多少是服軟的表現,這讓關新民臉上有了些許笑容,他不喜歡彆人違抗自己的意誌,這也是他這次要給韓士朋施壓的原因之一,因為韓士朋之前兩次先斬後奏的行為已經引起了他的不滿,另一個更主要的原因,則是班子裡先後有兩個班子成員在告紀律部門的狀,所以關新民也有借此敲打韓士朋的意思,同時還能拉攏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