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進清原本有些懶散地坐著,他還以為今天又是像平常一樣的問話,直至看到韓士朋進來,嚴進清愣了一下,旋即正襟危坐。
韓士朋打量著嚴進清,笑嗬嗬道,“進清同誌,看來你在我們這裡過得挺好嘛。”
嚴進清在韓士朋麵前不敢造次,中規中矩地回答道,“韓書記您說笑了,我想沒有哪個乾部願意來你們這裡。”
韓士朋看著嚴進清,話鋒一轉,“聽說你這幾天都不願意配合?”
嚴進清沉默了,他確實是沒有配合,不論辦案人員問啥,他都保持沉默,這何嘗不是他對抗審查的一種姿態。
韓士朋的目光逐漸淩厲,“進清同誌,你都乾到這個級彆了,組織的規章製度,相關的法律法規,相信你比誰都清楚,就不用我一一給你念了,你應該明白自己的問題有多嚴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你是非要把牢底坐穿?”
嚴進清依舊保持著沉默,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韓書記,你們既然對我采取措施,相信你們已經掌握了相關的證據,那我還能有啥好交代的?”
韓士朋聽到嚴進清的話差點吐血,嚴厲道,“進清同誌,你是真的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是嗎?”
嚴進清聳了聳肩,“韓書記,我剛說了,我沒什麼好交代的,你們既然掌握了我違法亂紀的證據,那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好了,我都接受
。”
韓士朋無語地看著嚴進清,這家夥現在儼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而且對嚴進清這種係統裡的人搞心理戰明顯也沒太大的用處,對方的心理素質遠比一般人強大,特彆是他研究過嚴進清的履曆,這家夥竟然還是個心理學碩士。
就在韓士朋和嚴進清談話時,林山市,剛擔任市局代理局長的蔡銘海在局裡開了個簡短的工作會議後,這會正在辦公室裡同刑偵隊的張煵討論著案情。
段海林出車禍死亡後,市局的刑偵負責人空缺,韓士朋對張煵倒是很看中,但張煵隻是刑偵支隊下麵的一個中層,級彆不夠,否則韓士朋挺想將張煵給提起來。
眼下兩人除了討論案情,也在研究下一步的調查方向,伴隨著蔡銘海當上市局的代局長,蔡銘海已然在考慮將辦案的步伐邁大一點。
“如果條件成熟,就直接將那陳瀚明和羅文濱帶回局裡問話,沒必要再縮手縮腳。”蔡銘海同張煵交代著,作為勝元金融一案最大的兩個受害者,陳瀚明和羅文濱早前已經傾家蕩產,經濟拮據,現在卻又突然有了大筆來曆不明的資金,成了市局的調查對象,張煵手下的隊員一直在跟進調查,也暗中盯著陳瀚明和羅文濱兩人,現在蔡銘海不想在兩人身上多浪費時間和精力。
“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張煵說著自己的顧慮。
“不用再顧慮那麼多,現在隻有將這兩人帶回來,才能進一步順藤摸瓜往下查。”蔡銘海很是果斷地說著,當上局長,給了蔡銘海更大的辦案底氣和信心。
張煵見蔡銘海做了決定,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對了,李鄴妻子趙小瑛那邊也要繼續盯著。”蔡銘海說道。
蔡銘海話音剛落,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蔡銘海麵露異色,“這人還真是經不起惦記,說曹操曹操到。”
蔡銘海將手機拿給張煵看了一下,隨即接了起來,電話正是李鄴妻子趙小瑛打來的。
“蔡局長,我想跟您見麵談談。”
蔡銘海一接起電話,趙小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聽到趙小瑛要跟自己見麵談談,蔡銘海神色一動,臉上隱隱有些振奮的神色,立刻就道,“趙女士,我們在哪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