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栗子(2 / 2)

權臣嬌寵掌上珠 酒時醒 11561 字 11個月前

這皇宮魚龍混雜,私下的流言蜚語什麼都有,朝華是癡傻如稚兒,卻不是聾子瞎子,她也能看到那些人背地的異樣眼光和指點,就連同輩的嬌嬌表姐也很嫌棄她,可孩子也有自尊心,這樣的事情,她不會去和皇後說,卻唯獨喜歡和常念親近。

常念無疑是生的絕美,卻美的不食人間煙火,以至給人一種距離感,偶然一眼驚鴻,遙似天上月,不可摘,不可及,仿佛多看兩眼都是褻.瀆。可就是這樣清冷寧靜的一個人,願意耐心去聽朝華的童言稚語,願意溫聲軟語地開解朝華的苦悶。

所以朝華獨愛她的朝陽妹妹,有時候皇後存心找瓊安殿的茬,她也要護著不可。

上首,太後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掠過正在敘話的姐妹二人身上,隨後,給身邊的老嬤嬤遞了個眼神。

老嬤嬤心神領會,走下來到常念身邊,不苟言笑地傳話道:“太後請二位殿下過去。”

二位?

常念微頓。

朝華沒心沒肺地拉著她的手便起身:“走走走!”

常念來不及深想,隻好跟著朝華一道前去。到了太後跟前,二人屈膝行了個福禮,有些拘謹。

太後先示意幾個小皇子下去,才道:“都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依言,常念抬起頭,平靜溫潤的眼神對上太後那道銳利精明的視線,她彎唇露出一個笑,朝華也跟著她笑。

太後嘴角微動,先問她道:“朝陽的身子如今可大安了?”

常念:“多謝皇祖母掛念,朝陽身子無礙了。”

“哀家瞧你氣色也好了不少。”太後撚著佛珠,靜了半響,才緩緩開口:“說起來,如今你也有十五了吧?是時候議親了。”

聽這話,常念不禁皺了皺眉,心中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真,太後接著便道:“哀家記得你與永毅侯舒世子是自幼的青梅竹馬,情誼匪淺,那孩子倒也爭氣,如今官至三品了吧?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是個值得托付的,加之為人儒雅和氣,必能照顧好你,不若今日哀家做個媒人,給你二人定下——”

常念張了張口:“皇祖母……”

此時原本正在同徐皇後說話的皇帝也忽然出聲道:“母後這是亂點鴛鴦譜了!”

太後話未說完就被打斷,眉心擰起隱有不悅,隻不過麵上不顯,順著話問:“皇帝何出此言?”

皇帝捋著一把胡須,頗為得意地笑了笑,才道:“母後才回宮,許多事不知,朕已定下朝陽同西北寧遠侯的婚事,隻待中秋佳節昭告天下,普天同慶,哪裡還有舒世子的事?”

此話一出,宴席上下,都驀的靜了一瞬。

徐皇後放在膝上的手攥緊,臉色沉得能滴水。

到底還是太後沉得住氣,驚訝道:“西北?朝陽這身子能去?”

“朕的朝陽是得神明庇佑之人,身子安康,如何不能去?”皇帝說的理所當然,“母後不必多慮,此事朕已思量周全。”

這話裡一個“不必”,另加一個“已”,態度是顯而易見的強硬。

猝不及防的,太後被這話噎得無言以對。

她身居高位不假,可卻忘了,皇帝也是當了三十多年的皇帝,皇權浩蕩,任誰也不可輕易冒犯。

這時,虞妃也適時地道:“西北寧遠侯人品正直,貴在有責任擔當,皇上深思熟慮已久,皇後娘娘也是看在眼底的。”

計劃驟然落空又被拉出來當板子的徐皇後:“……”

氣得臉色發青。

席間又有與虞妃交好的婉嬪道:“妾聽聞,身子弱者是邪物纏身,陰氣過重,以至病痛不斷,若有命格硬者,陽剛之氣護體,可不藥而愈,自寧遠侯回京這些日子,殿下身子爽利了不少,豈非正應了此理?”

皇帝十分認同:“正是,正是。”

太後當下便乾笑了兩聲,這一唱一和的,倒是平滑自然地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隻見她放了杯盞,不冷不熱道:“既然皇帝都安排好了,哀家也不便多言,改日先合八字上來瞧瞧罷。”

一直立在一側未出聲的常念抬眸看了一眼徐皇後,再看太後那難看的臉色,恍覺今夜這局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於婚事上,她是不好說話的。

隻得由父皇母妃開口。

好在她父皇不負所望!

不過這一小插曲後,太後也沒坐多久,便稱舟車勞頓,身子乏了,先行離席回永壽宮。

眾人起身相送,這宴席也總算是散了。

回瓊安殿的路上,夏樟不禁提醒道:“殿下,太後要合八字,咱們還是提前堤防為妥。”

“我自也想到了這層,”常念猶豫片刻,“隻是,欽天監那處並無可信之人,著實不好插手。”

春笙:“豫王殿下呢?”

常念搖頭,果斷否了:“此事不可牽扯哥哥進來,若被端王抓到把柄,他們隨便就可給哥哥定一個拉攏權臣培植親信的罪。”

主仆三個思索一路,及至瓊安殿也沒琢磨出好法子。

常念的頭痛症隱隱要發作,腳步不由快了些,誰知行至殿門時,迎麵撞上一人。

春夏二人連忙扶住主子,常念抬眸看向來人,有些驚訝:“蘭姑姑怎麼在此?”

蘭姑姑是宮裡負責采買的女官,虞妃協理六宮,常與此人打交道,因而常念識得,不過蘭姑姑有事向來是直接去永樂宮詢問虞妃,極少來瓊安殿的。

一瞬間,常念下意識以為是宮裡出了什麼棘手事要尋母妃,便道:“母妃此刻回永樂宮了,姑姑——”

蘭姑姑眉開眼笑地拉住她的手:“下官是來尋殿下的!”

常念不解問:“尋本公主作甚?”

於是蘭姑姑拉著她進到殿內,指著擺在中央的一個大箱子道:“下官受寧遠侯之托,給您送些解悶的小玩意,得知您赴宴未歸,特地在此等著您回來呢!”

這……

常念望著那箱子頓住了。

是她昨日叫春笙代為傳達的那番說辭太過委婉,以至於那人不明白她的意思,還是那憨頭憨腦的屬下沒傳達清楚叫他又誤會了?

這東西怎麼反倒越送越多啊!

誰家禮尚往來是這麼個“禮尚往來”法!

蘭姑姑瞧她愣著半響沒說話,不由打趣:“殿下有福了,尚未過門便得寧遠侯如此關照,日後成了親,豈不是要將我們殿下寵上天去?”

常念勉強笑了笑,心道他寧遠侯權勢滔天果真不假,手竟伸得這般長,分明人遠在西北一二十年,不料竟與蘭姑姑有交情。

尋常人就是使銀子也喚不動蘭姑姑幫忙的。

欸,對了!

常念忽而想到,欽天監她難以插手,可對於江恕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物而言,豈不是易如反掌?

這婚事是他們二人的婚事,隻稍她提點一二,想必他定能考量到其中厲害。

打定主意,常念立時轉身去寫了一張字條,交給蘭姑姑,又嬌嬌地道:“姑姑,我收了寧遠侯的東西,多少該回禮道句謝,今夜深,一時不知回什麼禮,可否托姑姑先轉達一聲謝?”

“那是自然。”蘭姑姑將那字條收入袖口暗兜,笑道:“殿下隻管放心罷。”

常念點點頭,隨後親自送了蘭姑姑出門。

了卻眼前難事,她心下放鬆不少,今夜可以睡個好覺了。

誰知,蘭姑姑沒走兩步又忽然繞回來,常念右眼眉心倏的一跳。

蘭姑姑拍拍腦袋急道:“您瞧我這不中用的腦子,侯爺還給您送了一包糖炒栗子,怕放久了涼,下官特意給您先擱在小廚房的火爐上了,險些忘記,下官這就給您去取!”

常念:“……”糖炒栗子四個字入耳,嘴角都僵了一僵。

其實她喜愛糖炒栗子倒也沒有到那日日都要吃、一日不吃便會死的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江小念:嘶……舌頭好疼,嘴巴好像也起泡了,嗚嗚(┯_┯)本公主上火了!

附贈《寧遠侯寵妻錄》之法一:投其所好

感謝在2021-07-31 22:43:28~2021-08-02 23:04: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含糖 94瓶;薄西酒酒子 3瓶;瀟瀟雨歇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