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珠悄悄紅了臉,隻是嘴硬:“放眼整個西北,不知有多少姑娘眼巴巴的想做定北大將軍的未婚妻呢。”
敘清笑了:“珠珠,我很少見你這樣。”
這樣是怎樣?
明珠驀然想起一句話:嫉妒使女人變得醜陋。
她下意識想要摸摸自己的臉頰,這才發覺雙手還在敘清寬大的掌心裡。
敘清溫聲哄她:“好了,珠珠不氣,日後我們孩子的滿月酒,喜宴,都請她們來,好不好?”
“好!”脆聲應完,明珠瞬間漲紅了一張臉,又急急道:“還沒成親呢,誰,誰要給你生孩子了?!”
敘清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伸手輕輕捏捏明珠發燙的臉頰,低低的聲音漾著寵溺:“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明珠的嘴角慢慢翹了起來,隻是這種時候燥得慌,她忍了忍,極力想要擺出一副稍微冷靜的表情來,隻是,忍不住……唔,索性不忍了。
明珠唇角彎彎,笑容羞澀又甜蜜,終於撲到敘清懷裡,小聲念叨:“好希望快點到拜堂成親那日……好叫她們都知曉,這是我宇文明珠的夫君,才不是我近水樓台先得月。”
“是我近水樓台。”敘清說。
再沒有人比他清楚,誰是樓台,誰是掌中月。
春日嫩綠的葡萄藤下,微風拂麵,二人靜靜擁著彼此,感受著心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時間也變得漫長寧靜。
許久之後,明珠才抽身出來,拍拍敘清的肩膀,含笑道:“還沒有恭喜你夢想成真,成大將軍啦!”
敘清笑著刮刮她鼻子:“同喜,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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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那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喜慶的鑼鼓聲響徹榮定街。
宇文先生和宇文夫人大概是少有的,在女兒出嫁這日沒有太多揮淚和不舍,隻高高興興把女兒交到女婿手上,高高興興地送他們的迎親隊伍向敘府行去。
一樁好姻緣,喜糖紅包遍撒,喜氣鋪滿整個銀城。
敘清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姿挺拔如鬆,單是一個背影,便叫花轎裡安坐的明珠羞紅雙頰。
她還記得兒時冷冷清清的少年,穿著一身青衣,神色寡淡,少言少語。
她也記得夢裡絕望孤寂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衫,神色陰鬱,灰暗無神。
可他今日穿著大紅的喜袍,俊朗儒雅,光風霽月,郎君似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新人拜堂行禮時,明珠透過鴛鴦團扇看到高堂座上有兩位麵生的長輩。她驚訝看向敘清,敘清隻是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心,安定溫暖。
賓客熱鬨者眾多,大家賀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縈繞在耳畔,堂內的空氣,似乎都是燥熱喜慶的。
明珠安心地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由喜娘牽引來到花燭洞房。
前廳酒席則熱鬨了。
原本敘家親族甚少,今日軍中將近大半將士皆來赴宴,廚房預備的酒菜竟有些不夠,管家樂嗬嗬地去望春樓現定了好酒好菜,管夠管飽!
趙億拉著新郎官跟弟兄們喝酒,時越看熱鬨不嫌事兒大,跟著起哄,萬勝鏢局的大當家也領著弟兄們來蹭喜酒,江恕淡淡看著,偶爾替敘清擋兩杯。
其實大家酒量都不錯,幾壇子都不成問題。
可這樣重要的日子,敘清不想一身酒氣地去見明珠,依次敬過酒,推時越上前對付。
時越可冤,今兒到底是誰的好日子!他就一個肚子哪喝得過那群大老粗啊!
江恕似笑非笑地走過來,替他斟滿酒杯,說:“今日大家高興,你也彆拘著了。”
時越咬牙恨恨想:等我成親了,你二人休想好過!
可後來時越大婚,喝得大醉酩酊,走路打踉蹌,還是徐嬤嬤煮了醒酒湯來才勉強清醒著和朝華說話。
前廳推杯交盞,觥籌交錯,敘清已回了後院,他沐浴換了身衣裳。
明珠驚訝地靠近他,嗅嗅:“噫,你竟沒有吃酒?”
敘清笑笑,掌心輕柔覆在她後頸上,慢慢用力,吻住她紅豔的唇。
“唔……”明珠嘗到了酒味,隨著深入,她又什麼味道都忘了,整個人暈乎乎的,身子都酥軟了,那繁複的吉服被一一褪去,隻餘滾燙肌膚相纏。
翻雲覆雨,大抵是這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