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北北沒有想到顧老頭竟然這麼輕易的就妥協了,她難以置信的睜圓了眼睛,顧老頭的內心怎麼就這麼不堅定。
莫夜朗淡淡的冷笑了一聲,眼神之中略帶了幾分輕蔑,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說道:“劉意遠,拿個支票給他。”
“不行!顧老頭!你怎麼可以這樣!”
顧老頭一吹胡子:“我怎樣?我把你養這麼大你也應該給我一點回報了!”
“你!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鬨!”
“我怎麼無情無義無理取鬨了?”
“你……”
“好了。”眼看眼前的兩人即將要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莫夜朗及時出聲。
他知道這件事對小姑娘來說可能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可是沒有辦法,如果繼續讓她跟她師父待在一起,不知道這扭曲的三觀什麼時候才能被掰回來。
他看了一眼顧老頭,說道:“拿了支票以後就不能再跟北北見麵了。”
“不行!”顧北北急的連忙出聲,大叔什麼時候也這麼殘忍了。
怎麼可以不讓她跟師父見麵,畢竟她從小就是跟師父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
如果她以後不能跟師父見麵,那以後顧老頭就是孤身一人了。
越這樣想,顧北北越覺得傷心,不過一會兒,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莫夜朗可能也是沒有想到,顧北北竟然哭了,內心深處的柔軟瞬間被擊中,他輕輕皺了皺眉頭,用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輕柔聲音安慰道:“你先彆哭,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
顧北北當然不理解莫夜朗的心,更不知道莫夜朗對自己和師父的誤會,隻是覺得師父這個人太不堅定了一些。
顧老頭本來就是不正經的那種人,剛剛也不過是和莫夜朗開個玩笑,如今看見顧北北眼淚唰唰的流,想要上去哄一下又覺得很沒有麵子,乾脆給莫夜朗甩了個臉色,然後袖子一甩出去了。
顧北北見狀連忙追了上去,隻留下莫夜朗和劉意遠還待在房中。
劉意遠格外緊張,大氣都不敢出。
畢竟剛剛的情況他可是看在眼裡的,雖然自家莫總有些太直接了,但是那個顧大師也不該直接甩袖子走人。
最關鍵的是,顧小姐竟然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劉意遠偷偷的瞄了一眼莫夜朗的臉色,果然,如他所想,莫夜朗現在的臉黑的宛如鍋底。
下一秒,一個杯子已經被莫夜朗拂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劉意遠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他這個時候隻覺得,他應該在車裡,不應該在這裡。
也理解了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的真實感受,跟他現在的心情也沒差多少。
顧北北從茶館裡出來,就追上了背著手走在前麵氣衝衝的顧老頭。
“師父,你走那麼快乾嘛?”
“哼。”
顧老頭嘴巴上的胡須一跳,傲嬌的哼了一聲。
但是腳下已經放慢了速度,顧北北這才跟上。
她看著顧老頭那副氣鼓鼓的模樣,剛剛的委屈頓時就沒了,她繞到顧老頭的身邊,然後問道:“師父,你剛剛不會真的想要接那個錢吧?”
“怎麼可能!貧道是那樣的人嗎!”顧老頭的胡須被氣的一跳一跳的,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在牽扯上人心這方麵的事,太傻太單純。
顧北北這才咧嘴一笑,剛剛還沒有擦乾淨的眼淚還含在眼眶裡,看起來亮晶晶的。
顧老頭看著顧北北,要發脾氣也發不起來,隻好低低的歎了口氣。
他摸了摸顧北北的頭,說道:“走吧,我們去會會那個同行。”
“好!”
一胖一瘦的背影在街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溫馨,畢竟師徒兩二十一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沒有血緣關係但早都超越了血緣關係。
“師父,你說那個同行會不會很強,他都可以把我布下的陣法破的一乾二淨。”
“怕啥?你去看看現在的道教中人,能打得過你師父的還有幾個?想當年,為師在茅山鎮的時候……”
顧北北摸了摸鼻子,顧老頭又開始了,他往年的豐功偉績,讓他說一晚上都不會膩。
這段開車五分鐘的路程,他們二人也走了不過十幾分鐘而已,再加上剛剛跟莫夜朗浪費的那一段時間,等他們站在樓底下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最近因為事故頻發,所以這會兒整棟大樓除了一樓的燈和外麵碩大的logo亮著,其餘樓層都是漆黑一片。
從樓下什麼也看不到。
顧老頭望著樓上,眯了眯眼睛。
“不對勁,師父。”顧北北看著眼前的萬通大廈,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