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夜朗聽到這句回答,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低低的說了一聲:“沒有了。”
這一句話對劉意遠來說簡直是赦令,他連說了好幾個是,直到目送著莫夜朗上了電梯,看著電梯門關上,他才舒了一口氣。
都說在莫總身邊工作,需要極其強大的心理素質。
劉意遠決定有了空閒時間,就去跳跳傘,鍛煉鍛煉自己的小心臟。
不然他真的怕哪一天在莫夜朗麵前一口氣喘不過來,直接暈過去,那可就太丟人了。
電梯已經恢複了正常,不過是幾秒的工夫,電梯已經抵達了頂樓,他徑直走向了顧北北的房間。
他覺得,需要好好跟顧北北談談心,這樣才有可能轉變她對她師父的印象。
莫夜朗斜靠在門外,長腿隨意的交叉,一隻手伸進了褲兜,另一隻手輕輕的敲了敲顧北北的房門。
一分鐘過去了,房間裡沒有人應。
莫夜朗將身體站直,再次敲了敲房門。
仍舊沒有人應。
他的一雙劍眉微微蹙起,看著眼前緊閉著的房門,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北北,今天,是我唐突了。”
如果劉意遠此刻在莫夜朗的身邊,聽見這句話可能又要站不穩了。
什麼?!堂堂莫四爺竟然也會說這種話?
事實就是,莫夜朗確實說了,而且,還是對著一個沒有人的空房間說的。
又是一分鐘過去了,房間裡仍舊沒有任何聲音。
莫夜朗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顧北北雖然單純,但是並不是不講禮貌,一般有人對她說話她都會積極的應著,絕對不會一聲不吭。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將通訊錄打開,長長的手指一劃,精準的找到了北北,然後撥出。
順便,他還趴在門上認真的聽了聽,看看顧北北是不是在房間裡麵。
十幾秒的嘟音之後,莫夜朗臉色難看的掛斷了電話。
顧北北不在房裡,也沒有接他的電話。
莫夜朗腦子裡第一個蹦出來的想法就是,顧北北一定是被她的師父帶走了,不然她絕對不會主動離開這裡。
幾乎是立刻,他撥通了劉意遠的電話:
“你是不是帶北北回過她家?”
劉意遠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些懵逼,怔著回了句是。
“現在帶我去她家。”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甚至沒有給劉意遠留下任何思考的時間。
剛剛走到公司門口的劉意遠又迅速的折回了莫夜朗的車庫裡,一直到他將車開出車庫,他才後知後覺的疑惑道:“這麼晚了,莫總去顧小姐家裡是要乾嘛?”
他等了不過幾分鐘,就看見莫夜朗急匆匆的從萬通大廈的大門走了出來。
以前的莫夜朗無論遇到什麼事總是從容不迫,沒有任何的緊張感。
這還是劉意遠第一次看到莫總小跑著上車,儘管如此,他也沒敢開口去問莫夜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由於昨天剛去過德福巷子,劉意遠憑著自己的記憶就可以開過去。
所以並沒有開導航,為了防止尷尬,他特意把車上的音響打開了。
在一陣音樂聲中,莫夜朗黑著臉命令:“關掉。”
劉意遠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指,將車上的音樂關掉了。
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雨,莫夜朗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腦子裡卻全都是顧北北今天委屈的表情。
由於天黑,再加上外麵下雨,劉意遠在莫夜朗的精神施壓之下,將車開的格外慢。
尤其是當他回想起來,第一次跟著顧北北過來的時候,她說起的十幾個孤魂野鬼,劉意遠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是上次還有顧北北的護身符護著,這次不說護身符了,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劉意遠不禁默默的抹了一把淚。
如果被顧北北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很堅定的告訴劉意遠,後排坐著的那位,就是最大的護身符。
車子開了將近兩個小時之後,劉意遠才遠遠看見上次路過的小村莊。
他歎了一口氣,距離顧北北家大約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這裡的路本來就不平坦,一下雨更甚。
劉意遠就算開車,都捏著一把汗,生怕後麵的莫夜朗突然出聲扣他工資。
就這樣提心吊膽了一路,一直到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劉意遠的車才停到顧北北的小區門口。
莫夜朗一下車,看到她家小區周圍的環境,一雙劍眉迅速的擰在了一起。
這種地方也能住人?
這次的小區外麵呢,比起上次晚上過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由於下雨的緣故,空氣裡一直飄著一股淡淡的臭味,牆角都是隨處可見的垃圾。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路邊攤了,可是由於長年累月擺攤,地上早留下了一灘化不開的黑乎乎的油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