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您和莫總之間發生什麼事了?還請您不要亂跑,莫總很擔心你,擔心的吃不下睡不著!
顧北北皺了皺眉頭,她和大叔才剛吃過飯…
一定是劉意遠為了讓她回去瞎編的。
顧北北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不回複。
她乾脆把手機關掉,不再理會。
雖然心有愧疚和自責,但是她的確沒有想好要怎麼麵對莫夜朗,所以,現在回顧老頭那裡,仍舊是最好的一個解決方案。
經過多半天的搖搖晃晃之後,公交車終於報站,顧北北背上自己的包,走下車,看著眼前已然被翻新過的德福巷子,微微有些吃驚。
她才走了多久啊,德福巷子就變成這樣了。
這是什麼情況?
油膩膩的地磚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又寬闊又平坦的大路。
平時在周圍擺攤的那些人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嶄新的店麵。
顧北北一麵走一麵感歎,這變化,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地方啊。
隻是她走著走著,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家在哪?
這地方已經變得完全認不出了。
顧北北迷茫的到處看了看,這周圍沒有一個建築物跟之前她家在的那棟六層破樓房是相似的。
周圍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高檔的住宅小區。
顧北北掏出手機,看來還是得給顧老頭打個電話才行。
開機之後,她直接無視了劉意遠發來的每一條短信,在通訊錄裡快速的找到顧老頭,然後撥通電話。
電話裡冰冷而沒有感情的機械女音傳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您核對後再撥。”
顧北北愣了,空號?什麼意思?
於是她不信邪的再打了一次,和剛剛是
相同的結果,手機裡傳來的女音提示,顧老頭的手機號碼是空號。
這顧老頭,究竟在搞什麼…
難道說把她扔在大叔那裡,他就可以對他這個唯一的小徒弟置之不理了嗎?
顧北北冷哼一聲,又反應過來,現在她已經不是顧老頭唯一的小徒弟了。
顧老頭現在有吳根,吳根肯定很對他的胃口吧,兩個人都賤的出奇。
顧北北回頭看向這個入目滿是陌生的小區,竟然生出了一種無家可歸之感。
大叔那邊本來就是借住,而顧老頭這邊又偷偷的換了號碼。
真是…太過分了。
顧北北越想越覺得難過,乾脆把自己的那一大包往角落裡一扔,自己直接蹲下了。
那副悲慘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剛從哪個地方逃難過來的。
不管她平時怎麼樣,她始終仍舊是一個小女孩。
顧北北傷心的想,讓她來承受這些,是不是太沒有人情了。
越想越難過,眼眶慢慢的就紅了,要是她不忍,眼淚可能立刻就能掉下來。
隻是顧北北不想在外麵哭,被彆人看見了,還以為怎麼了。
這是她能保持的,最後的一點小小的倔強。
隻是就算她再怎麼堅持,也比不過現實的冷冰冰。
顧北北在牆角蹲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之後,心灰意冷之下,她正打算離開,重新找個地方先住著。
一道有些驚訝的聲音響起:“北北?!”
顧北北抬頭,吳根正提了一袋子菜站在不遠處,腰上係著的粉紅色兔子圍裙格外的紮眼。
顧北北暗想,這不是她的圍裙嗎?
她視線再緩緩下移,挪到了吳根腳上的一雙兔兔拖鞋上,顧北北呼吸一滯,這不是她的拖鞋嗎?
竟然全被吳根穿去了,還穿的這麼的毫無違和感…
吳根見她抬頭,看起來有些欣喜的說道:“還真是北北。”
他連忙走過來,將顧北北從地上扶起,問道:“你不是應該在莫總他家嗎?你怎麼在這兒?還一臉受了欺負的樣子。”
吳根問著,問完之後自己又先反應過來,將菜往地上一扔,惡狠狠的問道:“是不是那個姓莫的欺負你了?你等著,師弟給你算賬去。”
顧北北知道他隻是說說,所以故意就這麼看著,也不多加阻攔,甚至還朝他揮揮手說道:“師弟那你小心點,大叔身邊厲害的人可多著呢。”
這下輪到吳根愣了,顧北北沒有按照常理出牌啊!這個時候難道她不應該拚命的將他攔下嗎?
於是他走出去兩步遠又折了回來,一聲不吭的收拾被他摔在地上的菜。
顧北北假裝不知情的咦道:“咦,師弟,你不去替我報仇了嗎?”
吳根不抬頭,悶悶說道:“權衡之下,我覺得先回去給師父做飯比較重要。”
真是的,哪有上趕著讓自己的師弟前去送死的,他要是真去了,估計都近不了莫夜朗的身,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看著吳根收拾菜葉子的身影,顧北北不由得感慨,顧老頭究竟對吳根做了什麼。
想當年,他可是一個手段陰險躲在暗處的邪魔歪道,現在竟然甘心每天就窩在這個小巷子裡給顧老頭做菜?
而且聽他的語氣,甚至充滿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