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被緩緩注入體內的鎮定劑,讓他所有的暴躁與不安都沉澱了下來。
隻是這種感受並不能持續很久,莫夜朗越待越覺得不舒服。
他之前在高強度訓練的訓練營待過,對這種渴望噬血的**感到格外的熟悉。
是的,他想打人,如果能見血就最好不過了。
這很不對勁,他緊緊的攥住手裡的小小胡蘿卜,咬了咬牙。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莫夜朗冷哼一聲,這些人未免有些太小瞧他了。
作為堂堂的萬通總裁,十幾歲就出來打拚的人,如果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熟悉,未免有些失敗。
是的,他不喜歡打架,當初進入到訓練營也單純是想要鍛煉自己的意誌力和體能。
實際上他極其厭惡用這種暴力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可是如今在他的體內卻充斥著這種噬血的能量,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
莫夜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針,正準備拔掉,從門外衝進來一個小小的身影。
顧北北剛剛走出醫院的大門就發現自己忘記帶鑰匙了,又連忙跑回來拿鑰匙,誰知道剛衝到門口,就看到莫夜朗對著自己手背上的膠帶若有所思。
按照顧
北北對他的了解,他下一秒的動作應該就是拔針了。
果不其然,看著莫夜朗即將有拔針的動作,顧北北沒多想就直接衝了進來。
她大口喘著氣站在莫夜朗的麵前,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叔,不可以拔針。”
一雙漆黑而又明亮的眸子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莫夜朗,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力量。
莫夜朗手下動作一頓,看著顧北北認真的表情,有些恍然。
可是手下的動作卻停下來了,他重新靠坐在了床上,視線轉移到床邊的沙發上,示意顧北北坐下。
顧北北糾結的扯了扯自己書包的帶子,磨磨蹭蹭的坐在了莫夜朗的麵前。
她一直低著頭,什麼都沒有說。
現在這種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下,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尷尬。
顧北北輕咳一聲,輕聲說道:“大叔,你要注意身體。”
“我知道。”
莫夜朗炙熱的視線在顧北北身上固定著,他現在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
他是喜歡顧北北,但是對她暫時沒有什麼**。
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莫夜朗的本意是想陪著她慢慢長大。
可是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酥酥麻麻的,盯著顧北北的身體,竟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
這種**衝刷了他想要噬血的衝動,頗有幾分以毒攻毒的意思。
病房裡很安靜,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好像凝滯了。
良久之後,顧北北才聽到莫夜朗說道:“你先出去吧。”
“啊?”顧北北抬頭,她沒聽錯吧?大叔讓她出去?
莫夜朗已經躺下了,身體背對著顧北北。
在聽到她的疑惑之後,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又補了一句:“記得把門帶上。”
顧北北咬了咬嘴唇,大叔這樣…是不是擔心他等會會傷到自己…
他這樣做,就使顧北北越發的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她一定要找到古籍,查詢到相關的資料。
她一定要大叔恢複健康。
顧北北沒再吭聲,直接轉頭從門口衝了出去。
莫夜朗在聽到她奔跑的腳步聲之後,才猛地抬頭,朝著身後看了一眼。
小姑娘走廊上奮力奔跑的背影緩緩的消失在走廊上。
慢慢閉上的門一點點的隔絕了他的視線。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這病房中又恢複了剛剛的寧靜,隻剩下那些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
莫夜朗歎了口氣,仰躺在病床上,給劉意遠撥了個電話。
“北北剛剛從醫院裡出去了,跟著她,彆讓她遇到什麼危險。”
……
顧北北一路狂奔,在最後一趟公交車來臨之前抵達了車站。
現在回去德福巷子還有車,師父的那些古籍都在家裡,等會還可以順便問問師父,看他有沒有什麼想法。
顧北北越想越覺得著急,恨不得長一雙翅膀飛回去。
她還沒上車,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鳴笛聲。
顧北北回頭一看,劉意遠正坐在車裡朝著她招手。
“劉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