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麵沒有人應。
顧北北又喊了一聲:“顧老頭,開門!”
裡麵還是沒有人應。
顧北北鼓著臉,真是太過分了,顧老頭這樣子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一鼓作氣,將全身的力氣都彙集在自己的左腳上,然後用力一踹。
門,開了。
顧老頭正懶洋洋的窩在客廳的沙發裡打盹,顧北北這一腳踹的,結結實實的嚇了他一大跳。
他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跳起,看著一臉氣哄哄的顧北北,沒好氣的嚷嚷道:“哎呀,你都要把我這個老頭子的心臟病嚇出來了。”
顧北北不甘示弱的嚷了回去:“誰讓你不開門啊!我都敲了那麼多聲了,你就是不開門,我隻好用踹的咯。”
“行了行了,來這裡是要乾嘛?”
顧北北將自己的背包往桌子上一放:“師父,你記性也太差了吧,明明是你讓我找來大叔的生辰八字和
相關的東西,你說要幫我們看母蠱在哪裡的。”
顧老頭看起來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的眼神胡亂的瞟了瞟,然後說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在這咯住的太安逸了,差點都要忘了這檔子事了。
顧北北將莫夜朗的生辰八字和從醫院拿來的血液全部都擺在顧老頭的麵前,然後說道:“就是這些東西了,你要開始就開始吧。”
顧老頭聞言將莫夜朗的生辰八字拿起,將顧北北外麵那根封印的紅線輕輕扯掉,他笑著說道:“果然…”
“果然什麼?”
“果然命格不一般。”
顧北北表情看上去似乎有點糾結,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師父,我看了大叔的命箋。”
“嗯,然後呢?”
“命箋上…隻寫到31歲,就是今年。”
顧老頭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他淡淡說道:“為師早都告訴過你,每個人的命格都是變幻莫測的,當年那位,大抵上是看不清楚你這位叔叔往後的命數吧。”
他觀星盤,看八字,如果兩者結合仍舊看不清的話,隻能證明大叔後麵的命格錯綜複雜,不是僅靠這兩點就能確認的。
顧北北暗暗的在心裡想:“大叔,你可一定不要有什麼事啊。”
顧老頭將手一揮,對著顧北北吩咐道:“去,把為師的黃表紙拿來。”
顧北北快速的從顧老頭平日隨身帶的小包裡掏出來一張陳年黃表紙,看上去大約有幾百年的年份了。
她將那張黃表紙鋪在顧老頭的麵前。
顧老頭手執豪筆,蘸了一筆朱砂,將莫夜朗的生辰八字一筆一筆的寫在了黃表紙上。
筆落,第一步完成。
“血拿來。”
顧北北連忙將小管的血液遞到了顧老頭的手裡。
隻見顧老頭將封著血液的塞子拔開,然後將那一小罐血,看上去毫無章法的潑到了寫著莫夜朗生辰八字的黃表紙上。
在這一瞬間,本來還赤紅著的血液頃刻變成了黑色。
顧北北在旁邊吸了一口氣:“師父……”
“不礙事。”
顧老頭將那張黃表紙拿起,拿在眼前輕輕的吹了吹,血液頃刻就散了開來。
這黑色的血液表示莫夜朗的蠱毒已深,確實是該解開了,要是再不解,恐怕就會危及性命。
顧北北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看著顧老頭說道:“師父,你能看出來大叔在哪裡嗎?”
“為師這一招…隻是用來追蹤母蠱所在的。”
其實不然,有了生辰八字和血液,最簡單的是追蹤這個人的所在,而顧老頭之所以沒有說出來就是因為,他看不清楚莫夜朗所在。
仿佛有人在莫夜朗的身邊刻意布下了一個陣法,可以讓他不被任何相師發覺。
這是…碰上同行了,且根據他的推測,對方的修為不低。
顧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著一旁憂心忡忡的顧北北,這才沒有將實情說出口。
要是說出來了,這小姑娘一會兒在他麵前哭出來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