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元將那符持在手中,嘴裡低聲念了一句口訣,符迅速的隱入到乾坤袋中了。
霎時之間,從乾坤袋中傳來聲聲低吼,就像是按捺了多年的憤怒,終於在此刻能夠得以釋放。
薑元盯著那個輕輕晃動著淡色窗簾的窗戶,然後將乾坤袋打開了一個小口。
剛剛打開,裡麵的惡鬼就迫不及待的往外鑽。
本來還晴朗的夜空突然失了顏色,頭頂的月亮被一大片的烏雲遮蓋。
周圍突然起了一陣沒有來頭的狂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這黑夜的哭泣。
那些隨行來的弟子們紛紛扭頭朝四周看去,他們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這四周本來是有陰氣的,應該是平日裡在周圍晃蕩著的遊魂吧,隻是在那乾坤袋打開一個小口之後,四周的陰氣突然四下逃竄,想來應該是在找地方躲起來吧。
這是何等的威力啊。
那些弟子們紛紛咽了口口水,不自覺的朝著中間靠了靠,然後將視線落在了薑元手裡的乾坤袋上。
惡鬼還沒出來,就聽見了一陣桀桀的怪笑聲。
聽得人頭皮發麻,身上的雞皮疙瘩一批接著一批的往下掉。
聽著這笑聲,有見多識廣的小聲問自己的同伴:“薑元師兄難道是把惡鬼不渡帶來了?”
周圍紛紛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因為還不等他們答話,就看見從那乾坤袋中伸出一隻隻剩下白骨的右手。
隨後顯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身穿著赤色鎧甲的男人。
之所以說是男人,是因為從它的身形來看,應該是個男人,隻是那本應該露出臉的地方沒有臉,反而是熊熊的火焰。
果然是不渡。
剛剛問話的弟子已經將自己的身體抖成了篩子,旁邊的人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沒有聽說過光榮事跡,於是戳了戳身邊的人問道:“你怎麼害怕成這樣?”
那小弟子抖著聲音說道:“怎…怎麼可能不害怕…你知道不渡為什麼叫不渡嗎?”
“為什麼?”
“它本來是沒有名字的,但是當年長老們合力將它收服了之後,本來想度化他,但是發現它怨恨已深,根本無法度化,不能度化,也回不了鬼界,隻能遊蕩在這世間。”
但是遊蕩在世間肯定也是不行的。
不渡實在是當年在玄門圈子裡眾人皆知的一隻惡鬼。
相傳它吸食人血,啃食人肉,囂張至極。
後來有自告奮勇要去抓他的玄門弟子,也大都一去無回,隻有極少數的人活著回去了,也隻是活著而已…能回去的,後來都莫名其妙的瘋了。
可是世人不能放任不管,一直到風氏的出現,當時由風氏的掌門帶著其他門派的一種長老們,合力將不渡收服了。
因為薑氏的風水適合鎮壓惡鬼,於是不渡便被安置在了薑氏。
那群小弟子們看著眼前那個周圍冒著熊熊烈焰的惡鬼,顫顫巍巍,儘可能的把自己縮小縮小再縮小,生怕那惡鬼一時發狂,六親不認,將周圍的人不分敵我的殺個沒完。
所幸不渡對他們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不待薑元開口,它那顆沒有五官的頭
顱,就看向了那扇窗戶。
那裡麵有什麼東西,正在吸引著它過去。
不渡桀桀笑了幾聲,化作了一團火球,直直的衝著那窗戶去了。
薑元看著不渡化身的火球將那飄著的淡色窗簾燃成灰燼。
他暗暗想著,這一次,就算你有風雷尺傍身,恐怕都不能從裡麵逃脫了。
那淡色窗簾上的火焰越燃越烈,眼看著就要燒上彆的東西了,那火焰的勢頭突然弱下來了。
逐漸的,消逝為無了。
薑元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又安慰自己,不過是一點火焰罷了,滅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不渡身上的火焰不是普通的火焰,是多年怨氣聚積的怨念之火,既然不是普通的火焰,普通的東西自然也是滅不了的。
如今滅了,象征著什麼,誰也不敢說……
所有人的眼睛都巴巴的瞅著那扇窗戶,在他們的想象中,不渡出場,應當也是很霸氣的。
就算出場方式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牛逼,到時候跟窗戶裡麵的人打起來,難道不應該打上個十幾個回合不分上下嗎?
那裡麵的人難道不應該被不渡提著頭顱拎出來,在空中一陣虐嗎?
不管怎樣,都不應該是現在這種靜悄悄完全沒有動靜的感覺啊。
那群弟子們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了薑元。
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不知道,他們也不敢問…
隻見薑元額頭上的青筋越暴越多,手裡的拳頭也越攥越緊。
怎麼可能會沒有動靜…那可是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