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說的是蒼定嗎?
可是不對呀,蒼定出來又沒開車,怎麼碰瓷?
莫雨薇越想越不對勁,還是拚儘自己的全部力量擠進了人群中。
在正中間的空地上,一個老太太正抱著自己的腿,表情看上去格外的痛苦,嘴裡時不時的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
在她的旁邊,是滿臉歉意的蒼定。
蒼定明顯有些手足無措了,他一個王爺,在他們那個時代是民心所向,從來沒有哪個人躺倒在他的腳底下,聲聲控訴說他傷人的。
可是既然有這麼個人說了,蒼定自然是要救的。
他身上有王爺的包袱,每次走到街上,總會用一種很奇怪的慈愛眼神看著街上的行人。
莫雨薇問過一次,他說是因為這天下的人民都是當年他們的子孫後代。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股子驕傲感,仿佛當年他是做上了皇帝似的。
莫雨薇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正躺在地上呻吟的老太婆,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說說,他什麼交通工具都沒有,是怎麼把你撞了?”
劉媽好像是沒有想到蒼定來了一個幫手,先從眼睛縫裡把莫雨薇打量了一眼,然後哼哼唧唧的說道:“哎喲,我老婆子一把骨頭了,今天出個門還要被這個不長眼的年輕人撞成這樣,哎呦,我的老腰哦。”
莫雨薇冷冷的把老太婆踢了一腳,然後說道:“你彆顧左右而言他啊,我問的是他怎麼撞的你?”
劉媽的眼睛骨碌碌的一轉,繼續哼哼唧唧道:“這小夥子走路不看路啊,我躲的慢,他不撞誰撞啊。”
“好啊,既然這樣的話,那你起來,跟我去醫院看看。”
一聽說要去醫院,劉媽自然是不願意了,她捂著自己的腿再一次呻吟了起來:“哎喲哎喲,我的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你撞散架了,我哪
裡還有力氣再去醫院啊。”
最關鍵的是,在這個期間,蒼定一直默默的站在一邊,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莫雨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我們兩個合力把她送到醫院去。”
劉媽哎喲的更大聲了,好像真的受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痛楚一樣。
最關鍵的是蒼定,他竟然拉住了莫雨薇要去開車的手,然後說道:“是本王的錯,本王已經把錢賠給她了,你不要再添亂了。”
莫雨薇很無語:“大哥,你賠給她的錢是我的誒。”
本來臉上還帶著歉意的蒼定突然露出一個訝異的神情來,他反問道:“是嗎?那個錢竟然是你的嗎?我還以為你遞到我手裡的時候,就歸我了。”
行吧。
完全說不通。
莫雨薇頭疼的站在原地,在那劉媽麵前問道:“他都把錢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
劉媽捂住自己的腰,憑借自己多年對這些人的分辨,什麼人有錢什麼人沒錢她一眼都看的出來。
莫雨薇身上穿的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有錢人。
劉媽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腰,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腿,然後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醫院的住院費,這點錢,我哪夠啊。”
莫雨薇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對付這種人,其實真的不能好好說。
她雙手叉腰,做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出來,淒淒慘慘的說道:“唉,實不相瞞,我們家剛剛破產,既然現在要給你賠這麼多錢,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同歸於儘呢,是不是。”
說完這句話,她真的心灰意冷的回頭去開車。
劉媽自然是不慌的,她碰瓷碰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有這個魄力。
倒是蒼定,有些著急的拉住了莫雨薇,質問道:“你怎麼能視人命如草芥?”
莫雨薇反駁:“沒有啊,花了不少錢呢,也不算草芥吧。”
蒼定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出來,反而是莫雨薇拍了拍他的手說道:“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他不明所以,但是也絕不跟著莫雨薇上車,他深深的相信,這件事情就是他做錯了,於是隻站在路邊。
其實他本可以施法將那劉媽救下,隻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使用法術似乎太過於顯眼。
可是莫雨薇似乎鐵了心要撞劉媽,蒼定的拳頭攥的緊緊的,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莫雨薇擺出一副架勢很足的樣子,但是他卻從心底裡覺得,莫雨薇應當不是那樣的人。
那劉媽還躺在原地,看上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莫雨薇冷哼了一聲,可以嘛,演戲演的還挺逼真。
她腳底下猛踩了一腳油門,周圍的人聽到聲音紛紛讓開,劉媽此時有些慌亂了,但她心裡仍舊篤定著莫雨薇不敢真的撞上她。
車子的輪胎發出很大的摩擦聲,莫雨薇甚至把自己的車往後退了幾百米遠,就像助跑似的,鼓了鼓勁兒。
然後她探出腦袋,對著不遠處的劉媽說道:“劉媽,你彆怕,有可能一下死不了得再來一下,不過你放心,我儘量一次完成!”
說完這句話,整個車輛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也似的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