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朗背對著手站在姬老的對麵,表麵上看上去波瀾不驚,其實內心裡早都已經翻江倒海翻騰了好幾個來回了。
姬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試探的問道:“小姑娘來借拂塵,你說貧道是借還是不借?”
莫夜朗將自己桌上的拂塵往姬老懷裡一扔,然後說道:“把這個拂塵給她。”
完了之後又掏出一遝子支票出來,放在姬老的麵前,說道:“我再重新買一個一模一樣的。”
姬老震驚了,要知道莫夜朗手裡的這把太乙拂塵可是很有名的,在以前還沒有送到莫夜朗手裡的時候,是他平時都不舍得拿出來用的寶貝。
現在莫夜朗竟然讓他把這個拂塵送給外麵的那個小姑娘,姬老一陣肉疼,雖然莫夜朗手裡的支票讓人很心動,但是這個拂塵也是不可多得的啊。
姬老摸著那把拂塵,糾結了好久,不舍了好久,最後還是選擇了那一遝子支票,這表麵上看上去是一個選擇題,其實也沒有什麼選項可以選,隻是讓他用一種不那麼肉疼的方式送出這把拂塵罷了。
他幾乎是含淚收下的,姬老默默的在手裡把支票看了又看,最後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了。
姬老前一秒對著莫夜朗還是這個表情,下一秒轉身要出門的時候就迅速的換了那副看起來很威嚴很慈愛的笑。
他樂嗬嗬的拿著莫夜朗手裡的那把太乙拂塵,走出了房門。
在顧北北期待的眼神之下,十分慈祥的把那把太乙拂塵遞到了顧北北的手中,說道:“這件法器跟你有緣分,就當是第一次見麵的贈禮了。”
太乙拂塵本來就算得上是個寶貝,以前在姬氏珍寶庫放著的時候,每天都有專人去清理這些寶物。
所以雖然長時間沒有用,但是拂塵上的獸毛仍然光滑油亮,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顧北北驚道:“真的嗎?”
姬老捂著自己有些發痛的心口點了點頭。
姬氏的長老都這麼說了,顧北北不疑有他,十分開心的將那把拂塵拿在手裡摸了又摸,整個人的開心與雀躍溢於言表。
她十分鄭重的對著姬老道了謝,領著莫雨薇正準備出去,忽然想起來剛剛在屋子裡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背影。
了,可能是眼花了…
顧北北前腳剛跨出去,莫夜朗後腳就打開了門。
他緩緩的從房間門口晃出來,重新坐到了之前他喝茶的位置上。
姬老看著他,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長歎道:“道法自然,無量天尊。”
顧北北拿到那個拂塵,就像是得了一件寶物一樣,一路上揣在懷裡摸了又摸。
莫雨薇坐在駕駛位上,看了一眼顧北北那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說道:“就那一把拂塵,怎麼高興成這樣。”
“雨薇你不懂,這把拂塵名頭可大了,這可是天道聖人太上老君執掌之物,是神器,厲害著呢,有這個寶貝,我們的道場肯定會設的十分成功的。”
莫雨薇完全聽不懂顧北北在說什麼,隻是聽她這麼說感覺那拂塵確實是一個厲害的東西,到時候在對付葉雨時家裡的那個女鬼時,肯定也能發揮到不小的作用,於是也跟著一起高興。
這才擺道場比不上從前,顧北北從前也是擺過的。
隻是那時候年紀小,一般都以顧老頭為主,顧北北在一旁不過做一個輔助的角色罷了。
如今這還是她正兒八經的第一次自己一個人擺道場。
顧北北本來是有些壓力的,隻是如今借到了這把拂塵,她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蜜 汁自信,總覺得自己這一次一定可以弄好。
隻是若要擺道場,除了這把拂塵,還需要一大堆的法器。
這些法器都在德福巷子,顧北北都已經想好了,關於道場的事情,這幾天可以借著學習的借口再跟顧老頭好好練習練習,說不定她就順手了呢。
就是最後要躲過顧老頭的視線這一點仍舊讓她覺得有些難,隻是這“躲過”隻是她認為的“躲過”罷了,顧老頭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每次家裡少了什麼法器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通過少的法器又能猜到顧北北究竟在外麵接了什麼活兒。
隻不過他從來不說而已。
顧北北用手撐著下巴,顧老頭要是知道她接了一個活兒,嚴重到擺道場,肯定會怒不可遏的大罵她飄了。
她都能想象得到顧老頭在那個時候怒不可遏的模樣和狀態了。
這一次去葉雨時家擺道場可能要比想象中複雜的多,但正是因為複雜,就必須要認認真真一絲不苟的完成了,但凡是一個環節出現了紕漏,都很有可能會造成最後失敗的結局。
莫雨薇轉頭看著顧北北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口問道:“想什麼呢?”
顧北北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在想怎麼才能擺好這一次的道場。”
“不要想那麼多啦,趁著今天還有時間,我們去放鬆放鬆,你明天應該就要潛心去研究道場的事情了對吧?”
顧北北點點頭:“對啊…我得把每一個環節都得想清楚了,畢竟那隻女鬼有些與眾不同。”
莫雨薇仍舊在開著車,但還是抽出手來拍了拍顧北北的肩膀,說道:“好了,彆想了,反正你明天才能拿到那些裝備。”
說罷,她又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排,嘀咕道:“誒,蒼定跑到哪裡去了?本來還想帶著他的,現在看來,應該是不用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