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靜心聽著周圍的風聲好像漸漸靜下來了,莫夜朗將三清劍從地上拔出,朝前走出,剛剛那麼吵鬨,現在卻又安靜下來了,安靜的隻能聽見莫夜朗一個人的腳步聲。
就在這樣極其安靜的環境裡,突然傳來一段突兀的笛聲。
笛聲並不清脆,甚至還有些低沉,嗚嗚咽咽的,像是摻雜著輕聲的哭泣。
莫夜朗繼續朝前走,風停了,竹子自然就靜止下來了,那陣笛聲似乎是從前麵傳來的。
哀哀戚戚,聽得人平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莫夜朗腳下未停,視線上方突然撞進一抹紅。
竹子翠綠欲滴,裙角卻鮮紅似血。
那百轉千回的笛聲,就是從那人處傳來的。
不,用“人”這個字也不太合適,畢竟沒有哪個正常人,能安安穩穩的待在纖細的竹子上。
笛聲未停,莫夜朗欲看清楚她的背影,於是再往前微微走了一小步。
從竹子之間的縫隙看上去,一支竹子被壓的有些彎曲,一個紅衣女子正端坐其上,烏黑的長發披在背後,紅黑綠三色相撞,給人的視覺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從背後看去,在她的唇邊似乎橫了一支白玉的笛子,笛音正從其中婉轉飄出,不知何時才會停。
莫夜朗握緊了三清劍,這還是他學習道法以來,遇到的第一個鬼怪,之前唯一見過的一次,顧北北在他的身邊。
他不動聲色,將正在嗡嗡輕震的三清劍橫在胸前。
等他做完了這個動作,剛剛還在響著的笛音突然停了,又是一陣風吹來,吹得翠竹微微晃動,遮住了那個紅色的背影。
風停之後,莫夜朗再抬頭看去,剛剛那支被壓彎的竹子已經直起來了,上麵的那個橫笛吹奏的女子已經不見了。
他微微皺了皺眉,心裡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抹紅。
那個女子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仍舊是一身紅衣,就在距離他不過十幾步的地方。
那支笛子就被她持在手中,距離近了,這樣看來,那笛子倒是透著幾分不對勁。
兩人之間突兀的起了一陣風,前方的女子緩緩回頭。
先是一雙青色的眼,紅唇欲滴,嵌在蒼白的有些發青的臉上,仿佛剛剛飲過血似的。
除開那發青的臉和青色的雙瞳,這女子的長相倒還算正常。
隻見她對著莫夜朗莞爾一笑,玉臂微抬,手裡的那支笛子已經橫在了唇前。
這時,莫夜朗在看清楚,那哪裡是一支笛子,分明是一節人骨!
上麵被開了幾個洞,可是仍舊可以看出骨頭的原型出來。
怪不得吹出來的笛音那麼哀戚,仿佛有人和著笛聲輕聲啜泣一般。
莫夜朗心中已經戒備了起來,如果那是一段人骨,那這笛子一定便是那女子的武器。
他握緊了三清劍,剛剛的笛音又重新在竹林中飄起。
周圍突然傳來一陣的聲音,仿佛是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莫夜朗突覺腿上一緊,他低頭看去,一隻隻剩下白骨的手已經緊緊的攥
上了他的小腿。
他腳下一個用力,將那隻手踢開,下一秒,更多的白骨手破土而出。
瘋狂的、拚命地想要抓傷莫夜朗的雙腿,想將他活生生的從地麵上拉到地底下去。
那笛聲的節奏似乎更快了,笛聲越快,骨手就越瘋狂。
莫夜朗用三清劍將周圍的幾隻骨手連著根切斷,可是不一會兒之後,又有新的骨手冒出來,源源不斷。
他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個女子,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她手裡的笛子,要想破了這個局,隻要將那個女子除了即可。
聽起來似乎簡單,隻是做起來並沒有那麼容易。
至少在他們兩個之間,就橫亙著一大片揮舞著骨手的空地。
要想接近她,還需得從這裡穿梭過去才行。
莫夜朗皺了皺眉頭,姬老教給他的東西固然厲害,但是他學了之後,目前還從未實戰過。
如今一上來就是這般緊急的狀況,就算是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更好的解決法子了。
雖然拿了不少的法器,隻是那些法器他幾乎沒怎麼用過,有一些甚至都不清楚功效是什麼,現在肯定是用不上了。
於是莫夜朗腳下微微一退,將三清劍持在右手之中,微微一個助力,身旁的竹葉還未落在地上,他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