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的話,劉意遠肯定會十分肯定的說他沒有住過,可是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十分懷疑。
讓他自己都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在這個地方住過。
劉意遠轉過身,十分誠懇的說道:“老人家,就當是我懇求您,請您務必告訴我,我已經被困住很久了,這樣長時間下去,我的身體會被拖垮的。”
老人不吭聲,隻是用他那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劉意遠,直到最後緩緩地歎了口氣,說道:“我曾經說過,以後再也不提以前的事情了,沒想到今天又要再回憶起來……”
劉意遠一聽這話,稍稍有些激動,立刻對著老人說道:“我不會多問的,我就是想知道,這個村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人的?”
老人喝了一口茶杯裡的茶,微微仰著頭,一雙渾濁的眼球盯著上麵,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才說道:“應該有二十幾年了,具體多長時間,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那…以前的那些人為什麼不在這個地方住了?”
老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劉意遠,半晌之後搖了搖頭:“不是他們不在這裡住了…”
“那是怎麼?”
老人突然壓低了自己聲音,說道:“死了。”
“死了?”
“小點聲,那些人的亡魂有沒有從這個地方出去還不一定呢。”
劉意遠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等他反應過來之後,又問道:“全部死了?”
老人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無聲的責備,但還是回答道:“不是全部,有一家人沒死,但是現在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有一家人沒有死…
劉意遠感覺自己胸腔裡的心臟
似乎跳的十分厲害,這一家人…
“這一家人是不是一家三口?夫妻兩個帶著一個小男孩?”
老人略微有些驚詫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震驚他怎麼猜的這麼準:“嗯,那小孩我到現在還記著,瘦瘦小小的,整天也不愛說話,就跟在他媽的後麵。”
劉意遠感覺自己胸口的心臟狂跳不止,他想起來很早很早之前,他在孤兒院的時候,那裡的院長對來領養的夫妻說道:“這孩子很乖,就是長得有些瘦小,也不怎麼愛說話,很安靜……”
好像所有的線索都能對上了,那個地方,就是他曾經的家,他的父母沒有死在這個村莊裡,那他們去哪裡了呢?
劉意遠越想越覺得激動,好像困擾了他多年的謎題終於要在今天被解開了。
隻是他越想越覺得頭疼,在夢境中常犯的頭疼病似乎在這個時候又發作了。
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頭,想要維持最後的清醒。
那老人在看到劉意遠這副樣子之後,並沒有覺得驚訝,而是默默的站起身來,走到了一個櫃子前麵,從裡麵掏出來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東西。
然後找來了一盒火柴,將那個指甲蓋的東西點燃之後,直接扔進了一邊的小香爐裡。
過了一小會兒,便從香爐裡嫋嫋的飄出來了一截煙。
老人也不說話,隻是坐在桌子旁邊默默的喝著酒。
劉意遠抱著自己的腦袋,從一開始的頭痛欲裂到後麵的慢慢能夠承受,他有些疑惑,今天怎麼去的這麼快?
他放下捂著腦袋的雙手,然後緩緩的站起身來,自己都有些懵逼,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人坐在一旁緩緩說道:“我以前也經常像你一樣頭痛,每當我頭痛的時候,就會點上一點安神香,沒過多久,就不疼了,點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的頭基本上就再沒疼過了。”
“能不能讓我看看您的安神香。”
“這種東西,不值錢,你要的話,我送一點就行了。”
劉意遠略微有些驚喜,那個人果然沒有騙他,他真的找到了關鍵性的東西。
“這怎麼好意思,多少錢您就直說,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攢了不少的積蓄。”
“不要錢,看你我有緣分,送給你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啊。”
老人站起身來,走到櫃子前麵,從裡麵拿出來一個小盒子。
然後又找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帕子,重新回到了桌子前麵坐著。
他一邊說話,一邊將手裡的小盒子打開,裡麵裝了滿滿一盒的指甲蓋大小的安神香。
“這個安神香啊,是以前我爹幫我做的,可是有曆史的,我後來也想仿照著做一些試試,但是我爹走的早,沒給我說這裡麵的成分是什麼…”
他拿出一個小鑷子,將那些小小的安神香一個一個的夾進了一邊的小帕子裡。
“我也就做不出來相同的東西了,幸好後麵幾年頭再沒疼過了,我也就再沒用過,現在才能給你分出來一些…”
在說話的這一會兒工夫裡,老人已經給那個小帕子裡夾了不少的安神香了,然後他便用那小帕子包起來,推到了劉意遠的麵前。